又快了幾分，他竟是在用自己的血氣來維持周圍的結界。四周的樹根突然盡數折斷，有尚未折斷的也迅速改變了方向。

以血氣滋養術法，可以讓巫術的效用瞬間提升數倍，但是同樣的，施術人也會遭到同等量的反噬，契約者也不例外。

一陣急速下降之後，向絲璃身體一重，雙腳已經落在地上。

怎麼停了？向絲璃疑惑地抬起頭，正見離歌面色蒼白，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鮮紅的血絲從他唇角落下，豔醴地刺目。

向絲璃心下一動，緩緩垂眸，濃密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神色：“國師，你這又是何必。”語氣無奈，又有點悲慼。

離歌搖搖頭：“這裡是混沌之氣最濃郁的地方，也許我們到了。”眉頭一皺，輕聲說了句，“在這裡，我是離歌，你是向絲璃，我不是什麼國師，你也不是相府小姐，好嗎？”

向絲璃有些恍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體內的混沌之果早就像感知到什麼共鳴一樣歡欣起來。原來那股莫名的吸引力正是體內的混沌之果散發出來的。

兩人跟在帝江後面小心翼翼開闢土地，也不知道他們一共下落了多少米，不過這裡的樹根倒是少多了，只看土壤的顏色也知道此時離地表至少百米，甚至上千米。

而越往下離歌支援結界的壓力越大，向絲璃有心想幫，可是無奈她從召喚帝江出來之後就發現，她竟然連一點巫術也使不出來了，這也是為什麼她特別想知道蹊蹺之處的原因之一。

且不說方震天的威脅，就算沒有方震天，沒有巫術，她也離不開這個地方。

不過她沒有把自己的變化告訴離歌，兩人雖然同是被困在這裡，但是她不知道離歌能不能信任，如果此時離歌想讓她死，只要把她丟擲結界之外就是。

體內的共鳴越來越明顯，向絲璃按捺住興奮之情，靜靜地跟在帝江身後。

“還好這裡混沌之氣濃郁，你可以快速療傷。”離歌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向絲璃詫異回頭，恍然想到他指的是自己剛才被樹根劃傷的背，微微一笑不辯解。

其實她也奇怪，如果離歌不提醒她都要忘了，自從她進到地底之後，她身體似乎有了治癒能力，甚至不用白巫術就可以自動癒合，而且癒合起來相當神速。

這在她第一次被伏胥咬傷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講出來而已。

第285節：【天機】藏和廟裡的秘密25

離歌見向絲璃無事，放心地大鬆一口氣，他唇角還掛著血珠，額上細汗密佈。可眼神卻極其溫柔：“璃兒真的是相府小姐？”

向絲璃正在專心感知氣息的中心，心不在焉回了句：“當然。”

離歌微笑著搖頭，輕輕拉起向絲璃的手，是十指交握的姿勢，悵然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騙我嗎？”

“我騙你什麼？”向絲璃不解，手掙了掙沒掙開，也不放在心上，任由他拉著，“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相府的大小姐嗎？再說了，我不是相府小姐還能是誰？”

其實她倒不是想瞞著離歌她這個穿越者的身份，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心想無花還不知道呢，告訴別人做什麼。

離歌也不追究了，坦然一笑，鄭重道：“我不問你是誰，在我眼裡你就是相府大小姐，沒有別的身份，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直把我當離歌，不當月國國師來看？”

向絲璃皺眉，她覺得今天的離歌怎麼這麼無聊：“我不是一直把你當離歌嗎？”

離歌搖頭，聲音依舊溫柔，卻帶了點他不曾有的感傷：“離歌可以和你做朋友，做知己，可以與你患難與共，可國師離歌不能。”話音一轉，他又說，“我也想和你自然和睦地相處，像東方君陌像任煜一樣陪在你身邊。我羨慕他們，羨慕他們比我早認識你，羨慕他們和你同是陽國人。”

向絲璃不說話，靜靜地聽著，柳眉蹙起。

她又何嘗不知離歌話裡的意思，只是她實在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心臟重新溫暖起來。

離歌唇邊的血又多了，他也許堅持不了太久。可是帶著淡淡溫柔的聲音還如悅耳的樂章一樣從他口中吐出：“璃兒你知道嗎，在得知你就是那晚去挑戰我的黑衣人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你會巫術，我想，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了，也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你的理由。”

可這件事給他的打擊也是致命的。

為什麼是向絲璃，為什麼不是別人，為什麼她偏偏可以召喚神獸。

也許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