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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哼,趙離睿,今日被你逼到此地白某無話好說,唯死而已!”白易並不示弱。

“皇上,移駕東陽未必不是此時最好的選擇,當然,也是唯一的選擇。”離睿不再理睬白易,轉而回答靜言。

“哦?朕不覺得是最好的,更不覺得是唯一。”

“前面的瀑布,沒人知道流向河處。想必皇上也不想冒死一試吧。”

“朕倒覺得這瀑布和東陽並沒什麼不同。”

離壑眯了眯眼睛不語,眼神轉而向我,微笑著又露出臉上的招牌梨渦:“你這樣子,哪裡弄的如此狼狽了。”

我嘴角抽搐似的勉強咧了咧嘴,對著如此的離睿,我此刻只能想到兩個字:妖孽!

“雲衣,過來,你如此打擾聖上便屬不敬了。”離睿仍舊笑說,朝我伸出了手。

陽光下,他的手柔和潔淨,不染一塵。雖騎馬而來卻不見他的衣衫有任何的汙痕皺痕。

我看向自己的手,這兩日的奔波逃命,雙手已被韁繩磨出了一個個的水泡和紅痕,再看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也已是髒汙破爛。搖頭笑了笑打量著靜言,他身上的衣服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下巴上早已冒出青青的胡茬兒,一直錦衣華服的靜言哥哥竟也會有滄桑的時候。心中微酸,卻強自笑問:“靜言哥哥,我可有擾到你了?”

靜言搖了搖頭。

離睿見我如此臉色稍變,卻也看不出是惱,只是又說:“雲衣,你應該明白你根本沒得選擇,何苦又平白的惹事生非。”

“我惹事生非?”有些啼笑皆非了:“原來我落到這步田地竟是自己的原因了。”

“趙離睿,多說無益。如果皇上肯隨你去東陽,今日也不會在此地相遇了。”白易騎在馬上乾脆的說,聲音雖大卻中氣不很足,仔細瞧過去,他的手臂上已帶了傷,不斷的滲出血來。

我咬了咬嘴唇,靜言身邊唯一的忠將也難以自保了嗎?

“皇上,父候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請您移駕。必要的時候,也怪不得離睿無禮。”離睿朗聲說著,眼裡閃出決然的意味。

“皇上絕不會去東陽。”白易斷然拒絕。

離睿眼光一轉:“你什麼時候可以代表皇上說話了?”

白易一愣,氣噎。

“你又是什麼時候可以代替皇上質疑皇上的護衛了?”,我見白易被他氣住,不由得憤憤的插語。

離睿眯起眼睛看著我,一字一字的卻是說給靜言聽:“皇上不肯去東陽自然無妨,還請皇上交出傳國玉璽,離睿會代為保管。”

“哈哈……”一直未曾說話的靜言終於止不住的狂笑起來:“終於說到重點了嗎?離睿!朕的好兄弟!好臣子!”

離睿並生氣,只是搖頭笑了笑:“曾幾何時,臣的確是擔得起這兄弟這個詞。如果先皇沒有過份猜忌東陽一方的話,我仍舊是個好臣子。”

“趙離睿,即使沒有先皇的猜忌,你東陽一方也是早晚會反。從今日開始,你我君臣之義徹底了斷。想拿到玉璽不妨過來。”靜言沉著臉,一字一字的說著。

“臣過來自是可以,不過,皇上是否先將臣未過門的妻子放下馬?”離睿著重說著未過門的妻子幾個字,語氣裡竟含著嘲弄的意味。

原來人在心寒意冷的時候也是會笑的。

我看著離睿,這個把我稱作“未過門妻子的人”,只是想笑:“你現在記起我是未過門的妻子了嗎?那晚暴民攻破皇宮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大娘被逼自盡的時候你在哪裡?哦,我倒是忘記了,你很忙,忙著將我爹和姐姐扣住當人質嘛!”

“雲衣,別說這些氣話。過來!”離睿的話鋒轉利,想是不耐再糾纏下去。

他的目標是靜言,或者說是靜言的玉璽。

我不由得抓緊了韁繩全神貫注的看著離睿,沒想到一直不語的靜言竟忽然俯到我耳邊說:“雲衣,看來我要丟下你了。”

我心中大驚,剛想扭過臉去拒絕,卻被靜言一把推下馬,膝蓋撞在地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你答應過我!”

“就當我食言了吧。”靜言冷冷的說:“如果我能活著,再兌現承諾不遲。”

我知道,我知道靜言是要破釜沉舟一試渡河,我知道他算準了離睿並不會太過為難我,我知道他扔下我是不想我跟著冒險。

可是,我的手仍舊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那種久違了十七年的被拋棄的感覺一股腦的湧上腦海,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皇上,你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