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並沒走遠的香客們躲在一旁好奇的指指點點,不知她們在想些什麼。
“小姐……”瑞荷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滿臉痛紅的跑向我。
護衛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雲衣,怎麼了?”孤風也聞聲跑了過來,看樣子是拉袖子準備打架了。
我強打笑容:“沒什麼,瑞荷,回去告訴我爹,姐姐找我進宮有事。孤風,告訴蕭若衡,這些護衛,是儀萱貴妃宮裡的。”
“可是,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瑞荷一見情況便知不對,眼淚嚇得流了出來。
“不許哭!”我厲聲喝住她:“回去只和我爹說姐姐找我進宮,不然,我出來把你送回老家!”
瑞荷呆住了,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也不知她能不能做到。無論如何,爹的身子不好,能瞞一時是一時。
茲事體大,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宮,坐在馬車上,我並沒有太多的害怕,只是感覺很好笑。
回宮後,我沒見到任何來審我的人,侍衛通往了內廷,就把我直接關在了原日殿。
原日殿,待罪宮女,嬪妃關禁閉的地方。想不到我蕭雲衣有日也會到此一住。
這裡掛著個殿的名號,實則並不大,又隔開了很多封閉的小間。零零星星關了幾個小了犯錯的宮女,侍衛把我帶了進來對守殿的太監耳語了一番,那太監驚訝的上下打量著我,唏噓不已。
“蕭小姐,請吧。”太監得了交待,操著一口細腔招呼著我,順便走到一個小間前推開了門,示意我進去。
“謝公公。”我輕施了禮,不卑不亢的走進小間。“啊嚏!”滿屋的塵土氣息嗆得我打了個大噴嚏。
“蕭小姐擔待著點兒,這殿比不得別個,人手不大夠,只好請您委屈著了。”太監在身後慢條斯理的說著,嘭的一聲關嚴了房門。
這太監雖面生,語氣卻透著和善,我在心裡暗自定了定神。
只留我一個人,在這昏暗陰沉的房間。
午後的陽光透過釘了木條的窗格子透射進來,灑在地上便是星星點點的。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床榻、一桌、一椅,散發出淡淡的黴味。
我的鼻子又開始發癢了。
寧可兒,陷害也不該拿肚子裡的孩子冒險吧,我就不相信她那麼脆弱,自己坐到地上都能流產了,她到底想做什麼?聽她話裡的意思,是想把蕭若衡和姐姐一股腦的扯進來了,我苦笑,
我不怕她今日的陷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這種小把戲未必別人就看不明白,我只怕她即然敢陷害,就說明做好了後續的工作。那麼,她的後續又會是什麼?即使沒有後續,她是算是擺明了要為難姐姐了。
時辰很快過去,灑進來的陽光逐漸減少著。約摸晚膳時分,門開了,太監端進些簡單的饅頭米粥。
放下後,眼睛朝門外瞟了瞟,隨即壓低了聲音:“蕭小姐,這吃食簡陋了些,仔細著吃。”
我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問:“公公,壽禧宮那邊,可有什麼訊息?”
太監朝我客氣的笑了笑:“喲,這奴才可不大知道了。”
我從頭上拔下支玉釵,塞到他手中:“我問的也不是什麼秘密,公公能說就說,不說也無妨。”
太監眼睛一亮,嘿嘿笑了起來:“蕭小姐太客氣了,其實小姐問的真不算是什麼秘密,這會兒宮裡也都傳遍了,說是儀萱娘娘動了胎氣,太醫院派出最好的聖手給娘娘瞧著,至於瞧出些什麼,奴才的確不知道了。”
我點點頭:“公公是聰明人,日後我出去了,定加倍感謝。”
“嘿嘿,奴才也明白。”太監笑著退出,順手又鎖上了房門。
想了想,我拿起筷子在清粥裡攪了攪,沒發現什麼。又拿起饅頭掰開,一卷小紙露了出來。小心展開,上書四個小字:稍安勿躁。
是蕭若衡的筆跡。
反覆看了那字,一口吞下字卷,和著饅頭壓了下去。心裡頭苦笑,這一幕革命黨人的情節,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還真是一切皆有可能了。
夜晚,太監又來了一次送蠟燭,這次我再問什麼他都不肯回答了。
難道是儀萱那邊情況不好?我暗自揣測。暗說她只是坐到了地上,又沒什麼大的外力,難道真的流產?那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無論如何,皇上總該派個人審我吧,這樣不聞不問可是有些奇怪,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若衡讓我稍安勿躁,可我又哪裡安得下來?
一夜無眠,只在天矇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