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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來,他想老爺子大清早的就吵得人不安生,只好穿衣下床洗漱。

一夜的沉睡讓楊春城的眼睛格外的精神,這一覺解除了一週的應酬所帶給他的疲勞,白析的臉上也透出了光澤。他把手巾放在脖子上,牙刷含在嘴裡走到院子的井旁,拿起已經準備在那裡的水盆想好好的清洗一下,每天早晨這些程式是必可少的。

院子裡父親已經把腳踏車修好了,正用手推著向前或向後試驗著自己的修理效果。廚房母親做飯發出的金屬撞擊聲傳出了屋外;妹妹正拿著書在院子的一角認真地揹著,再有兩個月就準備高考了,她正做最後的衝刺。他向父親看了一眼把牙刷從嘴裡拿出來吐字不清地說,大早晨的修個什麼勁?把車子扔到鎮上的修理鋪也花不了幾個錢,比自己修要強得多,自己都修了半輩子了騎起來還是不透溜。父親看他吊兒浪當的樣子也不滿地說,我比修理鋪的手藝強多了,在修腳踏車上想掙我的錢門都沒有。他父親是從困難時期走過來的人,一生節儉慣了,對兒子的大吃二喝的作風他向來看不慣,可兒大不由爺,一切事情他只能聽之任之從來不過問。楊春城沒有再和父親爭論,打了一些清水邊刷牙邊向四周看著。陽光曬在前面的林子和山崗上,光線特別清晰,大路上傳來了許多上班的人說笑的聲能傳出很遠,各家屋子上的煙慢慢地在空中徘徊著漸漸地散去,不再寧靜的小鎮即將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妹妹聽到父親和哥哥的說話聲,收起書走過來對他說:

“今天要和周姐約會吧!告訴她給我捎本英語字典來,我的前幾天不小心丟了。”

“好,”楊春城應著,“只要別把自己丟了就行。”然後把頭伸進水裡劈著撲隆地洗了起來。

妹妹再說什麼他不去理會了。

楊春城吃完飯開始在屋子裡簡單地收拾著自己的裝扮。他的屋裡是半截的火炕,靠東有張桌子面向南邊,上面攤放著各種武器介紹雜誌,桌角有一盒吸了只剩半盒煙、一支筆、一個菸灰缸和扔在一堆的紙,以及感冒藥片和一小瓶眼藥水都零亂地扔在桌子上,只有椅子前空著一塊能寫字的地方,房子是新蓋的,牆壁大白如同開啟的一張白紙有稜有角地展開,可在桌子的上方有塊明顯的大塊黃|色的煙燻的痕跡,那是他坐在那裡吸菸時留下的光榮紀念。在這窗明几淨的屋子裡,是父親在蓋房子時專門為他留下的新房。

楊春城隨手拿起桌上的煙和火機向門外走去。父親隔著窗看著他手正推開紅漆大門,就站在窗前朝他喊道,要是領周敏回來順手捎些菜,家裡沒有現成的菜了,你媽也沒有時間到市場買,還得照看你叔家的小侄。楊春城聽到父親的聲音手停在門上聽完後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開門走了。

走到門口遇到鄰居石灰廠的副廠長孫東正在修理自家的圍牆。孫廠長所在的單位是鎮裡的企業,每年的收入不是很高,因為常和鎮裡打交道所以對楊春城很熱情。他處事圓滑,知道沒準那一天自己就會求到這個嘴上沒毛的傢伙,平日裡見到楊春城總是先打招呼想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否則現上轎現扎耳朵眼就要費很多周折。圍牆由於年久失修,在冬天凍夏天雨泡的情況下,已經裂開了多道口子,樣子也不太規範到象天空閃著的雷光。怕牆倒了砸到鄰居的孩子,所以他早早地利用休息時間把快要傾斜的牆用木頭支起來準備秋天雨水少時再重新扒倒扶起。他看楊春城滿面春風的從家裡走出來,不顧手上的髒泥笑著問道:

“春城,是不是快要喝你的喜酒了,你和周老師處了有一年多了吧!”他笑著帶著成熟人的口氣說,“那麼好的姑娘可別拖得太久了小心夜長夢多,你們兩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讓人羨慕呀!吃喜酒時可別忘了我這個朋友,我還學會一手抄菜的絕活,都時肯定能用得上。”

“叔看你說的,”楊春城停下步看著笑容可掬的孫廠長說,“不告訴誰也不能忘記了你,還想讓你做主婚人呢?用著你的地方多了,到時千萬可別推辭。你這麼忙用不用我幫你?”

“沒說的,有這話我就放心了,說明你眼裡還有叔。”孫廠長笑臉上堆起了皺紋說,“活就不用你幹了,看你的樣子拿筆看報還可以,幹粗活你不合適。”

楊春城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沿著衚衕向街上走去。有兩條寵物的小白狗看他過來,朝他吠叫起來,看到兩條可愛的小狗不服氣而大聲吼叫的樣子,楊春城突然起了童心,用力向地上跺著腳想把它們嚇跑,而這兩條小狗彷彿是久經戰陣的將軍,齊肩併力向他衝來沒有一點的懼色,楊春城本來想看到狗夾著尾巴逃跑的樣子,如今的場面到讓他很尷尬,只好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