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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村長板起臉,“我是覺得與其等著別人給你介紹些什麼不靠譜的人,不如選一個你自己能把控得住的人。”

田遙有些訝異,他跟村長沒什麼交集的,也不知道他突然就這麼為自己著想了。

村長說了話之後,就有人把那人抬了出來,他有些狼狽地趴在一塊木板上,頭髮已經打了結,遮住了大半邊的臉,田遙只能看到他毫無血色的唇和冒著青筋的脖子。

“除了腿斷了,沒有什麼問題。”村長看著田遙,“可以把人帶回去了嗎?”

田遙蹲了下來,還是看不到他被頭髮遮住的臉,他仰起頭問:“村長,你們不會是在哪裡拐來的人吧?”

“呸。”村長淬了他一口,“是家裡落了難,只有他一個人了,總要給人一條活路吧。”

也許是隻有他一個人這句話讓田遙的心顫了一下,他抓了一把頭髮:“行吧,那我這會兒就把人帶回去了?”

“帶回去吧,好好拾掇拾掇,明天把事辦了,也算了結你爹和你小爹的一樁心事。”

田遙嘆了口氣,不知道那人是睡著還是醒著,他靠過去,就聞到了一股酸臭味,也不知道這塊木板和那個褥子,該髒成什麼樣子了。

“大壯哥,搭把手。”田遙捏著鼻子把那褥子掀開,讓田大壯把人放到他的背上,就這麼揹著人走了。

看著田遙把人揹走,田大壯才看向他爹:“爹,你這是把遙哥兒往火坑裡推啊。”

村長重新拿起菸袋,狠狠地吸了一口,看向圍牆外,已經沒了人影,他才小聲說:“那也是條人命,遙哥兒是個好的,那些人就是看遙哥兒的名聲被傳成那樣,才會讓我叫遙哥兒來。”

田大壯撓了撓頭,有些不太明白,但也沒再細問。

鬱年趴在田遙不算寬厚的背上,手心裡還捏著一根簪子,簪子的一邊,尖銳無比。

他生活的前十九年都過得恣意隨性,爹孃是原倉府的富商,風頭無兩,只是樹大招風,因著一批上貢的貢品經了爹的手出了紕漏,爹孃下獄,上面雷厲風行地直接問斬,說稚子無知,留了他一命。

在他被逐出原倉府的時候,遇到了他們鬱家的仇家,馮喆一向看他不順眼,他一朝落難,馮喆便要想盡辦法來侮辱他,先是挑斷他的腳筋,隨後讓人把他送到了這裡。

馮喆知道他心高氣傲,就要將他所有的驕傲全部粉碎,在村長家,他像個牲畜一樣躺在木板上,聽著他們對自己品頭論足,最後成交,被這人背在背上。

村長家離田遙家的距離不算近,即使揹著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田遙依舊健步如飛,甚至大氣都沒喘一口。

田遙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他自己住,房子還是爹爹和小爹以前修的,兩間磚房,一間做臥室,另一間本是他小時候睡得,現在已經用來堆放雜物,在院子的側面是一個棚子,是用來做飯的,在離房子的不遠處,還有一個用磚壘成的小空間,是他家的茅房。

槐嶺村其他的村民,家中都是不單獨建茅房的,認為沒有那個必要,但因為田遙的小爹是個特別愛乾淨的人,爹爹就給他單獨建了茅房,田遙記得,當時爹爹還被村裡的人嘲笑,說他怕自己怕媳婦,失了男子氣概,但爹爹只是憨厚地笑。

田遙把人帶回來,想的是他們同病相憐,都是失去了雙親的人,做不做得成夫妻再說,要是田遙沒把他帶回來,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得了。

小爹從小就跟他說,要做好事,即使收不到回報,只求自己心安。

他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去了小棚子裡燒熱水,現在已經進入秋日,還是得把人洗乾淨才行。

好在他住在村的深處,不用跟村裡人共用水井,他用的水都是從山上引下來的,省去了挑水的很多麻煩。

灶房的小棚子不大,一口土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