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鎮。客來安客棧之中,洪安邦坐立不安,不時走到窗前,將窗戶開啟一道小小的側縫,從縫隙之內向外偷窺,街道之上安靜如昔,看不到一個人影兒。房間之內,一盞油燈微弱的燈火被從縫隙之中溜進來的寒風吹得搖曳難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扮作洪安邦夫人的張麗華靜靜地坐在桌前,細細地擦拭著匕首,連弩等武器,小巧的部件被拆卸,放在桌上油光閃亮。
洪安邦失望地關上窗戶,回到桌前坐下,看著張麗華,嘆道:“你倒沉得住氣?”
張麗華微笑道:“我是一個武將,在你們讀書人眼中,匹夫而已,沒有你想得那麼多,郭將軍說了在這裡匯合,自然便會到這裡來,著急有什麼用?以郭將軍的身手,誰能擋住他?”
“羅網的人在衛州猶如獵犬,我能不急?他們中可是有人見過郭將軍的,要是露了風,後果不堪設想。”洪安邦嘆息道:“李鑑要是被滅了,我們徵北軍也就危在旦夕了,我能不急?”
“我徵北軍坐擁數十萬大軍,豈是輕易能被人擊敗的?”張麗華不屑一顧,“我看你是杞人憂天!”
“你懂什麼!”洪安邦煩燥地道:“軍事總是依附於政治,如果在政治上失敗,軍事上能撐多久?李鑑必須成為我們徵北軍的旗幟,沒了他,我們師出無名,怎麼過江?怎麼征戰天下,民心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沒有百姓的支援,沒有大義的名份,我們徵北軍就只能在北地做一個山大王,上京的金鑾大殿,如何能迎來都督!”
“管他什麼民心民議,大軍一到,一切皆成齏粉!”武將出身的張麗華信奉武力至上原則。
“你呀你,算了,與你說不通,張麗華,你只要清楚,要不是事態嚴重,都督會放棄秦翼兩州,坐看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