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片死寂,太后臉上肌肉不停地顫抖,殿內宮女太監無不噤若寒蟬,殿內靜得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半晌,太后終於長嘆一聲,“說吧,你要哀家做什麼?”
曹儀大喜,“臣懇請太后下一道懿旨,以大爺荒yín無道,紊亂朝綱,以致大越糜爛,黎民遭殃,為了重振大越,再現大越盛世,廢去大爺皇帝這位,改立四爺李逍為帝。”
太后瞪圓了眼睛看著曹儀,曹儀雖然跪在她的面前,但仰視著她的眼內盡是堅定之sè,太后知道,就算自己不寫,曹儀也有辦法自造一道。
“好吧,哀家寫,曹首輔,你可記好了,你以自己的xìng命擔保過鑑兒xìng命無憂,如果鑑兒有個三長兩短,哀家一定不會罷休的。”
曹儀叩頭道:“太后放心。”爬起身來,走到一邊的書桌前,挽起袖子,親自磨墨。
宮女扶著太后走到桌前,提起筆來,尚未落筆,眼淚亦是先掉了下來。早知今rì,何必當初啊?
片刻之後,曹儀看著蓋上了太后金印的懿旨,心滿意足地笑著吹乾上面的墨漬,“太后,這懿旨還差一個印章,還請太后一併蓋上吧!”
“還差什麼印章?”
“傳國玉璽!大爺征戰在外,傳國玉璽不會隨身攜帶,苟平說,陛下將玉璽交給了太后你保管!”曹儀微笑道:“只有蓋上了這傳國玉璽,這懿旨的效力才會板上釘釘啊!”
“苟平胡說八道什麼?這等國之寶器,鑑兒怎麼會交給哀家一個婦道人家儲存,它一直存放在太極殿中,由徐恩茂派專人守護著,從不出太極殿一步。”太后盯著曹儀,怒道。
“在太極殿?”曹儀心中一跳,苟平為什麼胡說八道。但臉上卻是絲毫沒有露出詫異之貌,“是臣下孟浪了!臣這就去太極殿,太后,這段時間兵慌馬亂的,宮中也必然不太平,您只管在殿中靜養就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不要出去了,臣告退!”
曹儀轉身走出太后歇息的坤懿宮,徑自奔向太極殿,身後的太后看著殿門被掩上,聽著門口傳來士兵盔甲碰撞的叮噹聲,不由自主地再一次落下了眼淚。
“曾宣!”一出宮門,曹儀就召來現在負責宮掖防衛的曾宣,“封鎖宮門,特別是苟平的人,一個也不許出宮。”
曾宣嚇了一跳,“首輔,苟平不是我們的人麼?”
“這傢伙心懷鬼胎,走,我們去找徐恩茂,傳國玉璽在太極殿,在徐恩茂的手中。”曹儀腳步匆匆。
走進太極殿旁的偏殿,曹儀不由驚呆了,殿中,早已空無一人,徐恩茂伏在案桌之上,似乎正在熟睡,但殿中一股血腥味卻揮之不去,走近一看,曹儀呆若木雞,徐恩茂伏在桌上,歪著頭,意態安詳,但喉管之上,卻有一道驚心的裂縫,鮮血早已凝結,整個案桌之上,盡是鮮血。
“糟糕!”曹儀猛地轉身,從偏殿側門一陣風似地跑進太極殿中,看著大殿之上那把高高在上的龍椅一側,寬大的扶手已被粗野的一刀劈開,曹儀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上高高的臺階,看著扶手之中那個空空如也的洞孔,臉sè越來越難看。
站起身來,看著臺階之下的曾宣,“傳我的命令,即刻時,封鎖上京城,不許進亦不許出,全城搜捕苟平,立刻拘捕所有暗房人員,一個也不要放過!”曹儀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憤怒,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
但是暗房在上京之外雖然迭遭打擊,但在上京,卻仍是實力雄厚,苟平出宮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宛如一滴水融入到大海之中,再也尋不到一絲蹤跡,而暗房所有人員,也都幾乎在同一時間,再無蹤影,一個也找不到了。
苟平連同著傳國玉璽,失蹤了。
曹儀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輩子打鷹,臨到末了,卻被鷹啄瞎了眼睛,暗房人員消失的如此徹底,說明苟平早就在安排這件事,他是蓄謀已久,而自己卻毫無察覺,一想到自己被一個沒了卵蛋的貨如此戲弄,曹儀就難受得想要吐血。
“連仲文,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看著面前四爺的情報頭目連仲文,曹儀寒聲道:“現在上京鎖城,苟平出不了上京,他一定還躲藏在某個地方,找到他,便找到了傳國玉璽。”
“我明白!”連仲文點頭道:“我已經向念雲王妃求援,將從各地抽調jīng銳的人手赴京,一定要找到苟平!”傳國玉璽的重要xìng對於一個皇帝的正統傳承,太重要了,要是沒了這個東西,將來四爺進京之後,誰都脫不了干係。
“念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