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巖行去。
紅娘子從昏迷之中醒來之後,便一直沉默無語,初始兩天還經常默默垂淚,但近兩天來,卻是連眼淚也不流了,只是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般,蜷縮在雲昭的懷裡,雙目無神。無論雲昭與三眼虎怎麼與她講話,她都一概不理。
“雲昭,這個樣子可不行啊!”三眼虎看著紅娘子,“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
低頭看了一眼懷裡蜷縮著的紅娘子,雲昭感同身受,這樣的絕望與傷心他也曾經經歷過,“放心吧,虎爺,妙妙是個很堅強的人,她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等她緩緩,緩過這一陣子,她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沈叔還等著她振作起來,給他報仇呢!是吧,妙妙!”
紅娘子無神的眼睛裡光彩閃了一下,旋即又黯淡了下去,三眼虎重重地嘆了口氣,“妙妙在鷹嘴巖,一直都是大家的寶貝,大家寵著她,由著她,她一直快快活活的,那有經歷過什麼打擊,這幾十年來,老當家的既是她的父親,又是她的母親,當年進大漠的時候,妙妙是被老當家的抱在懷裡從盧城衝出來的,這些年,老當家的真是又當爹,又當娘,特別是最初的那些年,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艱難,妙妙對於老當家的感情,不是你能想象的。”
雲昭抿著嘴,半晌才道:“虎爺,這種一夕之間失去親人的感覺,我也經歷過,我相信妙妙一定能挺過來的,因為她不是一般人。”
“雲昭,你是男人,妙妙是女人,不要看平時妙妙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其實她心思細膩得很,我真擔心。”
“先回鷹嘴巖吧,到了那裡再說,萬老也許有辦法讓妙妙好起來,畢竟萬老是沈叔那一輩的人,肯定知道許多往事。”雲昭道。
數天之後,雲昭一行人等出現在了殺虎口,三眼虎派出去的人手提前到達,此時,鷹嘴巖上下已是哀聲一遍。以萬元為首的鷹嘴巖殘存的馬匪們披麻戴孝,迎出了殺虎口。
正如當初雲昭所料,在徹底擊潰了鷹嘴巖馬匪之後,蒙族對於這裡已經完全失去了注意力,這裡,反倒成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所在。
厚重的棺材盛斂著沈風的遺體,姚謙花了幾天功夫用木頭雕琢的沈風的人頭惟妙惟肖,將在沈風的頭頂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孔,紅娘子數天之來終於再一次有了反應,撲在棺槨之上,痛哭失聲,看到紅娘子終於哭了出來,雲昭也好,三眼虎也好,都是大大地吐出了一口長氣,哭了就好,心裡這股鬱積不吐出來,那是真會傷身子的。
痛哭的紅娘子聲嘶力竭地發洩著悲傷,手摳著棺槨,不許他人將棺蓋合上,雖說這些天來,當初巨大的悲痛已經緩緩過去,但紅娘子的哀聲仍然讓雲昭,三眼虎等人淚流滿面。
沈風被葬在了鷹嘴巖那巨大的鷹形巨石之下,這裡,曾是他奮鬥了數十年的地方。
鷹嘴巖馬匪遭受重創,最盛之時,他們有接近三千的騎兵,但現在,他們算上受傷的,也不到三百人了。這其中還包括著一百多當初他們從地斤澤解救回來的奴隸,這些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形成戰鬥力,鷹嘴巖現在真正可以上陣作戰的不到兩百人。
蒙族的前哨已經挺進到了盧城,曾經的大越邊城已經成了蒙族大舉進攻大越的前哨基地,鷹嘴巖反而成了腹地,越來越多的蒙族部落開始向著這個方向上挺進,顯然,蒙族大王兀達在調集軍力,鷹嘴巖周圍,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蒙族部落安居了下來,鷹嘴巖,將不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也不再是一個駐紮的好地方,他們不再有穩定的後勤供給。
“妙妙,老當家的去了,我也越來越老,說不定那一天兩腿一蹬,便隨著老當家去了!”萬元手持著酒壺蘆,仰脖子灌了一大口酒,有些感傷地道,“當年的一些往事,現在可以講給你聽了,要不然那天我突然蹬了腿,你可就真得不知道了。”
“萬叔!”紅娘子垂下頭,流著淚叫道。
萬元擺擺手,“三眼虎當年年紀太小,還只是一個小兵,這其中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瞭解。老當家的一去,知曉當年內情的除了大越的那幾位之外,就只剩下我了。”
三眼虎點點頭,“是啊,當年我還只有十五歲,啥也不知道,反正老當家的當年怒髮衝冠,一聲吆喝,我們一千多騎兵便隨著老當家的殺出了盧城,直到進了鷹嘴巖,我還迷迷糊糊的呢!”
“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萬元又喝了一口酒,看著雲昭,紅娘子,燕小乙,三眼虎等人一眼,道:“當年蒙人不斷侵襲邊疆,大越那時國力鼎盛,以現在的驃騎大將軍關大將軍為主帥,在盧城彙集了超過十萬兵力,對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