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之地,有什麼可擔憂的。”
“是,是小人不懂事。”張公公不由敬佩地看了一眼馬車,心道,難怪車內這人能成為大越的宰相,果然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大家風範盡顯無疑啊。
車內的曹儀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說辭讓張公公佩服不已,其實除了上面所說的理由之外,他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這件事情對大越政局的影響,以及對自己和曹家的影響。
盧城守將原本是馮從義,準備在盧城設立榷場,一腳踢開馮從義,而讓司馬家的人去那裡主持,是大王子提議的,但自己當時卻也是支援的,但是誰也想不到,那個司馬瑞上任不過一年有餘,蒙人便佔了盧城,很顯然,蒙人是早有謀劃,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只能說司馬瑞的命太衰了一點。
問題是,皇帝是不會採納這種說法的,陛下只會看到馮從義鎮守盧城二十餘載,盧城安然無恙,但走馬換將不過年餘,盧城便失守了。
雖說走馬換將,最直接的責任者是兵部,是關大將軍,但很顯然,當初自己的附議也是脫不了爪爪的,皇帝雖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但心思卻是明鏡似的。
怎樣才能將自己從這起事件之中摘出來呢?
慢悠悠地到了紫禁城,早有一個小黃門候在宮門口,看到張公公一行人,趕緊迎了上來,“張公公,怎麼現在才來?陛下已經問了幾次了?”
張公公不由有些緊張起來,曹儀下了車,道:“大王爺,關大將軍,何大人他們都到了?”
“回相爺的話,大王爺,關大將軍,何大人他們到了有一會子了,現在都是文華殿裡。”
“怎麼是文華殿?”曹儀奇怪地道,一般議事,不是在太極殿,就是在御書房,今天怎麼到了文華殿?
“回相爺的話,小人不知。”小黃門彎著腰,一路小跑地在前面帶著路。
文華殿外,一個臉色白淨,長得富態之極的太監守在門外,看到曹儀等走過來,趕緊迎了上去,揮揮手對張公公與小黃門道:“你們下去吧。”
“是,曹總管。”張公公與小黃門兩人躬身而退。
“大哥,你怎麼才來?”富態的太監正是曹儀的兄弟,現在的大內總管曹旦。
“裡面現在怎麼樣?”曹儀問道。
曹旦回頭看了一眼裡頭,小聲道:“陛下是在用晚膳時得到訊息的,當時就大怒,摔了碗,掀了桌子。”
“陛下的病經不得大喜大悲,這個樣子,陛上的身體怎麼經得住?”曹儀驚道。
“誰說不是呢?”曹旦湊到曹儀耳邊,“陛下又吐血了。”
曹儀身子一僵。邁步便向內行。
“大哥,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曹旦道。
“什麼事?”曹儀回頭看著曹旦。
“潭州和邊城的告急文書今天到京的,同時我還收到現任潭州知州司馬仁的一封信和一份禮物。”
“想讓你為他侄兒說說情?現在陛下這個心情,我勸你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也不要指望我。”曹儀道。
“司馬仁隨信送給我的禮物是沈風的人頭。”曹旦看著曹儀,“大哥,這份人情我肯定得收,二十年了,你知道我的苦處,既然司馬家為我送來了這份禮,我總得還他們這個人情,大哥,你不會不幫我吧?”
曹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曹旦,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進了文華殿。
曹旦事件,是曹氏家族最為忌誨提起的事件,曹儀與曹旦兩人是同袍兄弟,當年曹氏家族走得便是一文一武的路子,但曹旦卻在盧城因為行為不檢而引發了那樁大事,以致於當年的北征不得不草草結束,失去了一舉解決蒙人的最好時機。雖然這件事情因為曹家強大的力量而將其最終壓下,並將涉案的其它人都打成了叛國賊,但在極少數高層之中,真相卻是隱瞞不了的,即便是皇帝,恐怕也是心知肚明。
失去了命根子的曹旦自然不可能再在軍中發展,當年的曹氏家主怒其不爭,竟然將其送入宮中作了一名太監,這些年來,靠著曹家強大的勢力,曹旦本身也著實不乏聰明才智,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太監總管的位子。
但曹儀深知,曹旦能坐上這個位置,除去曹家本身的勢力之外,最重要的是因為宮內的皇后娘娘是曹家出來的女子,而皇帝陛下對於曹旦只怕是懷有戒心的,一般的機密事宜大都由皇帝的貼身太監黃公公處理,曹旦是不能涉及的。
一踏進文華殿中,一股悶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雖然已到了秋上,但天氣還是十分溫暖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