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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溫兆倫,也只是保住了一條命而已,皇帝陛下已經下不來床了。朝野之中,請立太子的呼聲已是一浪高過一浪,而且在這一片聲浪之中,四爺已經不再有競爭者,李鑑的支持者在這個時候明智的閉上了嘴巴,陝州大敗,讓白蓮叛逆浪cháo席捲陝貴數州,讓國事糜爛如此,最大的罪人便是李鑑。他帶著的可是左右威衛啊!四爺僅帶兩衛兵馬北去,便將不可一世的蒙元攔在了泰州,不能寸進,大爺帶一衛去剿滅一些農夫,居然連吃敗仗,這不是昏庸,而是徹頭徹尾的無能。
只有李逍當上了太子,當上了皇帝,才能集全國之力進攻蒙元,滅掉那些兩條腿的畜生,念雲在心裡想著。現下看來,自己距這個目標是越來越近了。
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甩了甩有此痠麻的手腕,端起面前的茶碗,茶水早已冰冷了。
“紫燕!”
一個俏麗的丫頭應而推門而入,看著念雲面前揭開了杯蓋的茶碗,立即明白過來,緊走幾步,從屋裡的炭盆邊提起黃銅壺,小心地摻上了一些熱水。
一手端著茶湊到唇邊,一手又從案頭撿起一份卷宗,伸手抖開,裡面卻飄出了一張紙片。念雲驚訝地咦了一聲,怎麼會有一張紙夾在卷宗之中?撿起紙片,一看抬頭,更是一愕,這是一份發往兵部的軍情通報。
徐威是怎麼搞的?兵部的通報怎麼會夾在其它的情報裡面?念雲不滿地想著,徐威現任兵部侍郎,是四爺在兵部最為重要的心腹,亦是制衡黃樸的重要人手。
既然是徐威送來的,那肯定是極為重要。念雲開始認真地閱讀起來,一邊的紫燕將黃銅壺放好,回頭看著念雲手裡拿著的東西,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啪的一聲,念雲手裡的茶碗跌在了案桌之上,摔成幾塊,茶水濺了滿桌。而念雲似乎一無所知,兩手緊緊地捏著手裡的這張紙,睽在眼睛,看著上面,雲昭,雲昭,雲昭,念雲的眼中似乎能看到紙上的雲昭這個名字要從紙面上跳將出來。
“娘娘,娘娘!”紫燕奔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案桌上的東西。
“安慶鎮將,宣威將軍,控制益州?雲昭,雲昭,是同名麼?”念雲的手微微地抖著。她閉上了眼睛,安慶的情報她這裡從未出現過,益州這大半年來的情報亦是無影無蹤,為什麼?原本以為是四爺去了泰州,順手便處理了這些事情,但不應該連通報也沒有給自己的,先前以為正常的事情,此時卻覺得其中有大問題。為什麼?她再一次地問自己。
刻意地要隱瞞自己?但今天怎麼又會出現在自己的案頭?
“連仲文!”念雲霍地站了起來,喝道。
房門推開,一個jīng悍的漢子走了進來,“娘娘!”
“崔一夫先生回王府沒有?”念雲問道。
“崔先生昨天剛到上京,只是給王府報了一個信,又急著去見幾位大臣了。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到府裡來。”連仲文道。
念雲慢慢地又坐了回去,是啊,四爺要回來了,崔一夫提前回京,自然要將有些事情在四爺回來之前便做好做足,四爺一旦回來,有些事情便不能再做,瓜田李下,自然是要避嫌的。
“一夫先生一旦抵府,立即請他過來見我!”念雲道。
“是,娘娘!”
“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念雲揮手道。
連仲文躬身退下,紫燕退到門邊:“娘娘,王妃那邊先前派人過來傳話,說要請娘娘今晚過去一起用飯。”
“你去告訴心湄姐姐,我這裡有些事沒有處理完,恐怕去不了,就不用等我了。”
“是!”紫燕退了出去,掩上房門。
屋裡靜悄悄的,只有炭火偶爾發出的清脆的炸響起,柔娘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之上,“不可能的,那一晚,那麼多的蒙人,大哥怎麼可能會生還?安慶離雲家村那麼遠,大哥即便活下來,又怎麼可能去哪裡?大哥只是一個普通的獵戶,怎麼會成為一個軍官,而且是朝廷的四品宣威將軍!”
“不可能的!一定是同名同姓,大越如此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也,這事原本也不出奇!”
在不斷地否定自己的猜測的同時,一個聲音卻在心底裡吶喊道:“為什麼不可能,柔娘,你原本也只是一個鄉村的小丫頭而已,但現在卻是大越皇子的側妃,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柔孃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將案頭的東西統統掃到了地上。
門砰地被推開,連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