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燕小乙看到雲昭的身體搖搖yù墜,大驚失sè,與郝仁撲上去,一左一右將雲昭扶住,“也許是這個傢伙信口胡說而已。”
雲昭搖搖頭,“怎麼可能,黃樸身居高位,他怎麼會知道柔孃的名字?是盧城人,亦姓秦,也叫柔娘,怎麼可能是假的?”
眾將莫名所以地看著三人,面面相覷,半晌,雲昭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來,挺直了身子,看著座下諸將,緩緩地道:“我是盧城外雲家村人,我的妻子便叫秦柔娘。”
啊的一聲,廳內眾人驚撥出聲。
“五年之前,雲家村遭遇蒙人血洗,我是唯一的倖存者,而我的妻子亦在這一次襲擊之中失蹤,事後我遍尋死者,也不見她的遺體!”雲昭的手按在桌角上,忽然格的一聲,桌格生生地被扳下來一截。
“將軍,你還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這事也太離奇了,黃樸現在醉得跟死豬一樣,也不可能問出詳情。等他清醒過來再說吧!”馬一功低聲道。“小乙,郝仁,你們陪將軍下去休息。”
燕郝二人半是扶持,半是強制,將雲昭帶離了大廳,只剩下一屋子的將領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這也太離奇了,比說書先生的傳奇還要離奇。
山村裡的一對普通夫妻,遭遇大難兩相不知,數年過去,一個成了位高權重的雲麾將軍,另一個居然成了皇子的側妃。
丁仇突然衝了出來,對著黃樸便是一腳,“你個老王八,就是一個混球,在那裡出現,那裡就會出事!”
孟姚一把拉住他,“丁仇,不要衝動。”
馬一功亦喝道:“丁仇,不要犯混,來人,將黃大人扶下去休息。各位將軍,今天就到這裡,請大家各自回去,處理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蒙人的反攻近在眼前,我們可不能自亂了陣腳,關於這件事,雲將軍自有道理。還有,這件事情只限於我們這些人知道,絕對不許外傳一分一毫,若有洩漏,大家知道後果。”
眾人此時那裡還有心情喝酒,紛紛告辭而去。
“大哥,此事不見得就是真的,您位置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雄厚,您的過往,對於有心人來說,打聽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這黃樸是大爺的人,這個時候爆了這種事來,其目的不言自喻。現在四皇子與那個什麼念雲王妃都不知所蹤,還不是任他怎麼編排麼?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情是不是?”燕小乙大聲道。
雲昭身體微微一震,慢慢地冷靜下來,“小乙,你說得也有一定道理,黃樸的確沒有安好心,今天三分酒意,七分裝瘋,倒像是故意要讓我知道這個訊息,明天,你再去找他詢問一些詳細的情況,當年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問得細一些,自然就能分出真假來。”
“我明白了,大哥,你放心吧,要是這個姓黃的姓口雌黃,我就把他的蛋黃打出來,才不管他什麼狗屁欽差。”燕小乙憤憤地道。
“你們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雲昭疲憊地揮揮手,對燕小乙與郝仁道。
二人對視一眼,“大哥好生歇息吧。”
二人走出門去,輕輕地帶上房門,雲昭站在房屋zhōng yāng,怔怔地立了半晌,這才走到一邊的牆角,開啟一個小小的箱子,那裡面,是一整套銀飾,那是當初為了成婚他特意帶著柔娘去盧城定製的。
“柔娘,黃樸說得都是真的麼?”他輕輕地摩娑著那套首飾,往rì的畫面在腦子裡一一掠過。
“雲昭,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多出許多煩惱!”腦子裡驀地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那是雅爾丹。
“雲昭,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根本無力去改變。”
“雲昭,柔娘不在我們蒙元,我可以告訴你,她過得很好,比你想象的要好!”
雅爾丹當初說過的在雲昭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好像都在印證著黃樸所說,雅爾丹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麼?雲昭緊緊地握著一枚銀簪,鋒利的銀簪頭深深地扎進掌心,鮮血絲絲縷縷流出,雲昭似無所覺,心中卻是陣陣絞痛。
黃樸被扶到自己的住所,聽到房門關好,黃樸醉眼迷眼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起來,仔細回想著酒宴上的一幕一幕,確認自己的表現非常完美,沒有任何破綻。他冷冷一笑,自己並沒有說謊,柔孃的確就是念雲,而她的確是四皇子的側妃。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解釋柔娘是怎麼到的京城的了?反正死無對證,自己大可以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部推到四爺的身上那又如何?知情者要麼是雲昭的死敵,要麼是大爺的心腹,他又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