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亦受了傷;便不再騎馬;與雅爾丹一齊坐在馬車裡;雅爾丹那輛超豪華的馬車已經被伏魔弩射成了碎片;四匹神駿的白馬也一命嗚呼;馬難不到札木合;一天功夫;他便從軍中找到了同樣純色的四匹白馬;雖然比不上原來的神駿;但打毛一看;卻也差相彷彿;但那馬車卻是沒有辦法;只能草草找了一輛;讓這四匹馬拉了起來。
“什麼情況?”雲昭看著牌坊前跪著的黑壓壓的官員。
“王爺;麻煩來了;恐怕是因為您去秦州的事情。”雅爾丹的嘴唇已經消腫;但細看起來;還是有些異樣;精緻的面孔看著便有些走樣;馬車之中與雲昭單獨相對;取了面紗;此時到了地頭;便又蒙上了;看到眼前的場景;七竅玲瓏的她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雲昭馬上也明白過來;自己悄悄地隨著雅爾丹去了秦州;而且還受了傷;這件事情;肯定已經從霍震霆和孟姚那裡傳回了興靈;這些老傢伙們不幹了;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將馬車門開啟一條縫;又驚訝地看著在人群之中跪著的吳凡;居然被五花大綁著;正一臉苦笑地看著自己這邊。
“這下子麻煩了!”雲昭敲敲腦袋;”蔣公居然領頭;看樣子不得不低頭向他們賠禮道歉並保證以後不幹這種事了。真是惱火啊;現在他們連讓我上陣打仗都不允許;這樣下去;我非得被悶死不可。”
雅爾丹不好意思地道:”王爺;都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這不是麻煩;雅爾丹;這一次要是我不去;你只怕就危險了;那時的我才會後悔不迭呢!不就是向他們賠禮道歉麼;這算什麼?他們一個個都比我年紀大;向他們彎彎腰;也算不了什麼!”雲昭笑道。
雅爾丹微微一笑:”王爺如此對待他們;必然能讓他們對王爺更加死心塌地。王爺禮賢下士之名將更會為您贏來民心。”
雲昭哈哈一笑;”說得不錯;不過彎腰道歉而已;能有如此收穫;何樂而不為?”
看著雲昭;雅爾丹心中卻是百感交集;對於已經處在雲昭這種地位的人來說;向屬下低頭並不是隨便不可以做到的;在許多人看來;這或許是一種有礙上位者威嚴的做法。雲昭本來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如果他不是關心自己而非要跟著自己去秦州的話;事實上;如果不是雲昭去了秦州;便在自己身邊貼身保護;那麼以玲花的臨機反應;自己此時只怕早已經被伏魔弩撕成碎片了。
雲昭的手拉上了馬車的車門把手;準備下車去迎接下屬的詰難了;便在此時;身側的雅爾丹拉下臉上的面紗;張開雙手;用力地抱著了雲昭的腰;臉蛋湊上來;將自己的紅唇重重地印在雲昭的臉龐之上。
雲昭整個人僵在那裡;只到雅爾丹有些羞澀地鬆開手;縮回到馬車一角;他才反應過來;回頭看著雅爾丹;望著她低著頭仍然無法掩飾已經紅到脖子上的反應;雲昭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去了!”
“等一下!”雅爾丹抬起頭;從車廂地板上撿起紗巾;用力地在雲昭的臉上搓了幾下;邊搓邊羞難自抑地道:”口紅沾臉上了!”
稍待平刻;雲昭神清氣爽地從馬車之中下來;看到雲昭現身;所有的官員抬起的腦袋立即都垂抵到了地上;盤坐在地上的蔣豐;幾乎是五體投地的伏在地上。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雲昭還是被狠狠地震憾了一下;緊走幾步;來到蔣豐的身邊;兩手插進蔣豐的脅下;將他抬了起來;”蔣公;您這是幹什麼?”
蔣豐看著雲昭;竟然是老淚縱橫;”王爺啊……” 一句話沒有說完;已是哭得險些倒噎過去;將雲昭嚇了一大跳;跳著腳怒吼一邊的侍衛;”你們瞎了啊;還不快將蔣公的軟榻抬來。”
旁力的侍者手忙腳亂地抬來軟榻;將蔣豐安置上去;這年頭;能活到蔣豐這個年紀的就是一個稀罕物兒了;更何況他在興靈雖然沒權;但對雲昭的影響力卻是無與倫比。
“蔣公;我錯了!”伏在蔣豐的耳邊;雲昭低聲道。
聽到雲昭的話;蔣豐眼睛一亮;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亦不再掙扎;被侍者放到了軟榻之上。
雲昭轉身;看著面前黑壓壓跪倒的官員;雙手抱拳;一揖到地;”各位大人;各位將軍;雲某此次行事;著實孟浪;讓各位擔心了;雲昭某在此保證;以後此類事情絕不會再發生了。”
雲昭長揖不起;下面跪著的人倒是吃不住勁了;姚長坤等人原本是等著雲昭如果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的時候再來向雲昭力諫;以便將此事辯個明白;讓雲昭明白;現在的他不是一介匹夫;可逞匹夫之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