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窗開啟;露出雅爾丹如花的笑臉;”王大人;辛苦了!”
“份內之事;不敢言苦;公主不辭辛勞來秦州巡視;才是真正的辛苦。”王賓奉承道。
雲昭低著頭;忍不住想笑;王賓在他的徵北府中是個異類;可以說自己並不喜歡他;因為此人太熱衷於權勢;為人滑溜;鑽營手段無孔不如;但在此人又的確有才能;像他在接過運河開鑿的任務之後;短短的時間之內便開啟了局面;不能不說這其中有他的極大的功績。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更何況他還蔣旭的岳父。
雅爾丹微笑著看著王賓:”王大人;您有什麼事麼?”
“公主;臣在秦州的第一座提水閘門已經完工;臣此來;是想請公主請往視察指導。”王賓趕緊道。
“指導是不敢的;但既然是如此浩大的工程;我是一定要來見識的;王大人請先回吧;我在這裡呆一會兒之後;便去哪裡!”雅爾丹道。
王賓大喜;”公主;臣這時也沒什麼事;便在這裡隨侍公主;等公主在這裡接見完蒙民之後;臣便陪伴公主前往!”說完這話;也不管雅爾丹的反應;居然就站在馬車的一側;亦步亦趨地尾隨著馬車而行。
雅爾丹無奈地看了一眼雲昭;王賓是徵北府大臣;她總不能拉下臉來喝斥;雲昭搖了搖頭;看著道路兩邊越聚越多的人群;以及河道之中正在向這邊聚集而來的人;心中一下子提高了警惕;沒有比這個場合更好的行刺時機了。只是連仲文在那裡呢?
雲昭從車轅之上站了起來;掃視著周遭的人群;此時;也顧不得王賓會不會認出他了。
看到雲昭的動作;札木合也緊張了起來;握著馬刀的手溼漉漉的。
雅爾丹的這架四匹純白的馬匹拉著的豪華馬車實在是太有名了;看到這架馬車;所有的蒙人都知道;他們曾經的陛下;他們永遠的公主雅爾丹來了;近得想離得更近;遠得正在向這邊湧來;現場一時之間顯得極亂;蒙人騎兵們已經不能騎在馬上維持秩序;只能跳下馬來;利用馬匹和自己構成一道防線;阻止蒙民靠近。
“公主!”
“陛下!”
現場一片雜亂的叫聲;眼看著不能靠近;最前排的蒙人跪了下來;後面更多的人亦跟著跪了下來;這裡蒙人居多;蒙人一跪下;仍然站著看熱鬧的越人便顯得分外醒目;左看看;右瞧瞧;亦只能跟著跪了下來。
雅爾丹從馬車內鑽了出來;站在車轅之上;雲昭低聲道:”進去;連仲文很有可能便在此地。”
雅爾丹輕笑道:”有你在我身邊;我還怕什麼刺客麼?他們都是我曾經的子民;我如果不露面;我擔心會引起更大的混亂。”
雅爾丹的貼身侍衛玲花傷已經完全好了;此時站在雅爾丹的身側;小心地扶著雅爾丹。
看著雅爾丹現身;河道之中;道路兩側;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雅爾丹舉手揮動;臉帶微笑著向蒙人示意。
雅爾丹是蒙族第一美女;此時站在車轅之上;迎著朝陽;衣袂飄飄;當真宛如仙女下凡;看到雅爾丹如此風範;聯想到這個女子將會成會北地之主雲昭的夫人;本來還站著的越人亦跪了下來。如此一來;道路一邊;離著雅爾丹約有兩百步的幾架馬車以及馬車旁站著的一批人便顯得格外醒目。
雲昭的目光一下子便被那幾駕馬車給鎖住了;猛地揮舞手臂;大聲喝道:”就是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札木合已是跳了起來;單腳用力一蹬馬鞍;人已經飛身而起;凌空便撲了過去;腳下都是黑壓壓的人頭;札木合兩腳交替踩下去;踏著下面跪伏著的人的腦袋;肩膀;背部;如一隻大鷹撲向那幾輛馬車。
連仲文沒有想到越人也會跪下來;他們已經在人群的外圍;周圍都是越人。在連仲文看來;蒙人跪雅爾丹理所當然;但是越人斷然是不會跪的。這一下猝不及防;登時就讓他們這一群人從人群之中暴露了出來;看到札木合撲過來;連仲文知道已經暴露;不再有絲毫猶豫;他大喝一聲;”動手!”
正當中的一輛馬車旁的幾人幾乎同時伸手;拉住手邊的繩索;用力一扯;精心設計過的貨物轟然一聲四散而開;露出馬車之上黑黝黝的那架伏魔弩。
站在車轅之上的雲昭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連仲文居然弄到了一臺伏魔弩;這可是徵北軍中嚴厲管制的武器。他深知伏魔弩的威力;此時他們與連仲文之間僅僅只有兩百步;而在四百步之內;伏魔弩仍然有著絕對的殺傷力;伏魔弩與床弩不同;床弩一次只能發射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