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秦柔娘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情,蹲了下來,拍拍手道:“昊兒,到娘這裡來,過來,到娘這裡來!”
地上的李昊聽到聲音,抬頭看著門前的秦柔娘,眼中卻是露出陌生的神sè,轉身居然向著閔憐兒爬了過去。
秦柔娘緩緩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已是面罩寒霜。身後的沁娘見此情景,已是大步走了過去,一彎腰抱起了小李昊,轉身又走回到了秦柔娘身後,李昊被一個眼中的陌生人抱在懷裡,頓時受驚,扎手紮腳地哭了起來,努力地伸手向著閔憐兒,嘴裡居然模模糊糊地叫著媽媽。她每叫一聲,秦柔孃的臉sè就難看一分。
“陛下,您是要殺了這個小賤堊人吧?不若有我來代勞吧!”秦柔娘看著目瞪口呆地李逍,緩緩地道,一揮手,身後兩名近侍已是撲了上去,一左一右,架起閔憐兒,拖著便向外走。
“放開她,混蛋,賤堊人,我要殺了你,曹相,殺了她,曹儀,殺了她!”
曹儀沒有動,曹相沒有動,王景略沒有動,大殿裡所有的人都沒有動,看著李逍,眼中都出的都是一絲憫然之sè。
秦柔娘猛地轉身,向著殿外行去,走過曹儀身邊,輕聲道:“別再拖時間了,本宮在太極殿等你。有多少大事要做,此刻每分每秒於我們而言都是珍貴,在這裡耗什麼時間!”
曹儀側身,抱拳,恭送著秦柔娘離去。
“曹儀;曹儀!”此時的李逍似乎清醒了一些;顫抖著手指指著曹儀;一迭聲地叫著。
曹儀向著李逍;深深一揖到地;對著曹相使了一個眼sè;轉身大步離開了乾清殿。
是rì;大越皇帝李逍駕崩。大越又死了一個皇帝。
十年這間;大越一連串了死了三個皇帝。
第九百三十三章:困獸猶鬥
() 雪花片片飄落;氣溫驟降;站在城樓之上;外面一片白茫茫;視線被侷促在百米以內;再向遠處;視線內便只是一片雪白;看不到一絲兒其它的東西。
幾天以來;敵人一直沒有進攻;雄闊海明白之是職方司那一把火的功勞;對手在沒有調集起足夠多的糧草器械的時候;他們便沒有能力向自己發動進攻;現在又下起了雪;難度便更大了一些。
但這是一片雙刃劍;敵人困難;自己被困於此;更加困難萬分;糧食已經所剩無幾了;雄闊海已經下令將軍內所有的戰馬都宰殺了;連他自己的也不例外;這些寶貴的戰馬也不可能支撐幾天;每天;只有準備作戰的部隊才能吃一頓飽飯;但自己期待的局勢變化又在哪裡呢?
五天;自己最多再支撐五天了。雄闊海回頭看著腳下;一團團聚集在一起抵擋低溫計程車兵;他們圍坐在一起;中間雖然燒著篝火;但其提供的溫度遠遠不足以抵消空氣之中的寒冷。這些士兵必須在外面值勤;還有一部分士兵則呆在屋裡。為了體現自己與士兵同甘共苦;雄闊海整天都呆在外面;讓士兵無時無刻都能看到自己;對他們是另一種形式的鼓舞。
天上雖然下著雪;外面也冷得刺骨;但雄闊海卻不敢有絲毫放鬆;敵人有可能隨時來襲;這樣的天氣;一旦讓敵人突破一點;便是全面崩潰的局面。
此時所有人都到了一個臨界點;一場勝利可以讓士兵們歡欣鼓舞;但一點點的失敗就可能讓以前所有的努力功虧一匱。
天氣太糟糕了;為了以防萬一;雄闊海甚至派出了三名斥候;向外滲透;他必須掌握敵人的動向;這場雪看起來卻似乎一時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使勁地跺著腳;在寒風之中站得久了;腳都有些麻了。手上裹著厚厚的棉布;但仍然感覺僵硬。
熊闊海決定走下城樓;和士兵們一起去烤烤火;靴子裡似乎進了水;否則不會這麼冷;他轉身yù走下城樓;剛剛踏出一步;鳴鏑的尖銳嘯聲突然在空氣之中鳴響;雄闊海整個人一下子楞住了;霍地轉過身來;一支鳴鏑自遠處雪簾之中shè出;帶著尖銳的嘯聲shè到離城池不遠的地方;放才無力地墜下。
隨著鳴鏑的尖嘯;所有計程車兵轟的一聲站了起來;提著刀槍;奔向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一名秦家士兵此時空著雙手;從遠處的雪簾之中一躍而出;撒開雙腿;拼命地奔向不遠處己方的陣地;很顯然;那支鳴鏑是他shè出的;shè完之後;為了讓自己跑得更快;他丟掉了所有可能影響他速度的東西。
陣陣馬蹄聲傳來;幾匹戰馬突然自後一躍而出;出現在雄闊海的視野之中;馬上騎士大聲怒吼著策馬衝到了那名奔跑計程車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