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身後是滾滾蒼江,竟是陷入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地。薄陽面臨蒼江,整個縣本身便多山地丘嶺,不利於騎兵作戰,整個薄陽雖然還算富裕,但他們兩部五萬餘騎再加上原本韓江剩下的一萬多步卒,超過七萬人的軍隊想從不大的薄陽縣獲得足夠的補給,不諦於是難於登天。
不利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先是林牙的四萬大帳兵被全殲於騰衝,接著阿斯蘭被圍困,原本還指望著能得到救援的巴魯臺徹底絕望。
烏力其臉sèyīn沉地走進了巴魯圖的大帳,一屁股坐在巴魯圖的對面,提起桌上的水壺,沽沽地喝了幾大口水,咚的一聲,將水壺重重地放在桌上。
“回來了?又有什麼壞訊息?說吧,現在我們是債多不愁,蝨多不癢。”巴魯圖不動聲sè地道。
“今rì我巡視前線,看到了雲昭的軍旗。”烏力其道。
“雲昭也趕來了?”巴魯圖一驚。
“不錯,那王八蛋還在對面觀察我們的防線,那匹大黑馬太招搖了,一眼就能認出他來。”烏力其搖搖頭。
“看來雲昭還是不放心李富貴和王強這個小崽子,竟然親自來督陣了。”巴魯圖苦笑,如果說以前還希望李富貴和王強犯什麼錯誤而讓自己找到可乘之機。但云昭一到,這一 點希望也給掐滅了,雲昭可是身經百戰,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指望他給自己機會,那不諦是指望母豬上樹。
“突圍吧!”烏力其道:“趁著雲昭剛到,再等下去,我們一絲絲機會也沒有了,糧草的消耗太大了。現在士兵們勉強還有的吃,但戰馬已經基本斷了糧,再過些天,戰馬一掉膘,這仗就沒得打了。”
“我已經讓鐵尼格去搜尋糧草,希望能有所獲。”巴魯圖道。
“薄陽就這麼多屁股大一塊地方,你就算是掘地三尺。又能找到多少糧食,又能支撐多少天?”烏力其鬱悶地道。
“突圍是肯定的。烏力其。問題是出薄陽的兩個要點都被握在對方手中,我們又不可能翻山越嶺,硬打過去,我們即便能突圍,又能剩下什麼呀?”
“眼下還想這麼多幹什麼?即便一兵一卒也剩下下,只要我們能回去,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韓江手裡不是還有一萬多步卒麼。讓他們打頭陣,這些人。即便死乾淨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騎兵督陣。讓他們不分晝夜的狂攻,等待雙方jīng疲力竭之時,我們組織jīng銳騎兵一鼓破之,只要突破了包圍,以我們騎兵的速度,他們那裡追得上?”烏力其狠狠地道。
“哪有這麼容易?”巴魯圖嘆道:“盧州不是大漠,大漠地廣人稀,便於逃亡,盧州人煙稠密,城鎮密佈,即便我們突出薄陽,一路之上,也不知會碰到多少阻礙,雲昭在那些城鎮之中,那有不放置兵力的,即便人手不多,但他們只消一路阻礙我們的前進速度就好了,我們的速度絕對快不起來,總有被對方追上的一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死嗎?”烏力其怒道。“我不管你怎麼樣?我反正是要突圍了。”烏力其霍地站了起來,“與其在這裡活活被耗死,我寧肯與敵人血戰至死。”丟下這句話,大步便向外走去。
“烏力其,你冷靜一些,容我再想想辦法,或許能找到什麼辦法的。現在我們一定要擰成一股繩,才有脫身的可能。”巴魯圖喝道。
烏力其跺跺腳,轉身走了出去。
天無絕人之路,總是有辦法的。巴魯圖猶如困獸,在籠中焦燥的轉來轉去,他這一生之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兇險的環境。
“兀達,這一次你可將我們蒙族害死了!什麼狗屁妙計?簡直就是讓我們來送死。”巴魯圖想到戰前兀達描繪的美好前景,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親王殿下,韓江將軍求見!”外面侍衛大聲稟報道。
巴魯圖吸了一口氣,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請韓將軍過來。”
黑瘦的韓江跨進帳來,這些天來的高強度作戰,讓他憔悴不已,自從被圍之後,自己便成了突圍的先鋒部隊,與對面的李富貴惡鬥數場,次次鎩羽而歸,麾下部眾已經銳減到萬餘人,眼見著再打數場,只怕整個部隊便要崩潰了,但是烏力其還在一次次勒令自己進攻,他心中極為惱怒。
“韓將軍!”巴魯圖抬眼,忽然愕住,在韓江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這個人他卻是認識的,竟然是前王好古麾下的王圭,他們打過交道的。
“王圭?”他訝然地叫出了聲,王好古身亡之後,他的大將基本上都投奔了雲昭,此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