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黑暗之中響起了急驟的馬蹄之聲。
關寧無功而返。
驛館上上下下立刻便被翻了一個雞飛狗跳,先前關鵬舉不許驚憂其它人,只是讓驛丞騰了一間院子出來,現在出了刺客,關寧立刻將所有驛館的人全都拘在了一起,派了人細細地審著。
黑衣人被拖到關鵬舉的房中,腰刀重重地敲在他的膝彎裡,卟嗵一聲,便跪倒在地上,兩手反剪過來,一名衛士拉著頭髮,反拗過來。
“蒙人?”關鵬舉笑了起來,“我就說嘛,有誰這麼不歡迎我呢?原來是你們。”
距離驛館十數里外,先前從驛館走脫的箭手翻身下馬,徑直走入一間農居。
“札木合將軍,可得手了?”一個農夫打扮的人急切地問道。
札木合搖搖頭,沒有理會他,大步向內走去,農夫臉sè立馬沉了下來,在札木合身後張望了一會兒,再無人來,心知另外的同伴必然已經失陷了。
“公主,我們馬上得走!”走進內室,札木合急切地道:“關鵬舉運氣好,本來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在走,但鬼使神差一般,在那一瞬間,他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最後一霎那避開了我那一箭,他們很快就能循著我的馬蹄印追到這裡來。”
雅爾丹站了起來,一身男兒打扮的她顯得英氣逼人,“可惜了,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不會再有機會了。走吧,回燕京去!”
札木合頓了一下,“也許,我們還可以再試一次,關鵬舉要去泰州,紅石峽是必經之地,我們去那裡埋伏。”
雅爾丹搖頭道:“不可能了,關鵬舉經此一役,必然會提高jǐng惕,再說了,他本身便有一百多護衛隨行,再上路之時,必然會徵調蒼梧的鎮軍隨行,我們即便將所有人都匯聚起來,又能有幾人,沒有機會了,不必再糾結此事,走吧!”
“可是陛下交待的事?”
“本來就是不大可能成功的事情!”雅爾丹斷然道:“我們只是盡我們的努力做到最好而已,關鵬舉如果有這麼好殺,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不必多說了,趕緊走。”
一行人迅即上馬,趁著夜sè,離開了這間民房。
天sè漸明,札木合與雅爾丹一行人已是離開蒼梧數十里遠,再向前,穿過紅石峽,便已是泰州境內了。
一騎忽然自紅石峽方向狂奔而來,札木合反手已是握住了身後的鐵弓。
“是我們的人!”雅爾丹奇怪地看著奔來的人,“我安排他在紅石峽那邊jǐng戒,他怎麼到這裡來了?”
“公主!”來人滾鞍下馬,向雅爾丹與札木合抱拳行了一禮,“公主,紅石峽過不得了,我們必須繞路走。”
“出什麼事了?”札木合問道。
“紅石峽來了大批部隊!”來人道。
“你說什麼?部隊,是那裡來的部隊?”雅爾丹問道。
“莫不是泰州方向來迎接關鵬舉的部隊?是不是關震雲的武衛左部的兵馬?”札木合問道。
“不是!”來人肯定地道:“他們穿著亂七八糟,光看外面的穿著,倒象是一幫土匪一般,不過他們的武器,戰馬,那都是十足十的jīng銳之師才可能擁有的,他們甚至還帶了好幾架床弩。”
雅爾丹與札木合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露出駭然之sè。
“他們在紅石峽幹什麼?”
“公主,他們在那裡設下了埋伏,好象準德算計什麼人!公主,我們必須繞路走。”
“看來泰州衛軍果然是要動作了!”雅爾丹卻是臉露狂喜之sè,“這隻可能是泰州的衛軍,只是不知是從良的驍衛還是蘇燦的武衛?”
“不管是那一支人馬,他們是來對付關鵬舉的!”札木合亦是歡喜地道:“早知如此,我們倒是多此一舉了,昨夜的一箭,極有可能讓關鵬舉提高jǐng惕,也不知這夥人還能不能得手,早知如此,我們便不應當動。”想到這一點,札木合不由有些懊惱。
“只要關鵬舉進了紅石峽,兩邊一堵,他便有通天本領,也跑不了了。”雅爾丹大笑道:“想不到,泰州的衛軍膽子這麼大,看來他們已經是拿定注意了,泰州知州權昌斌必然也已是加入了他們的陣營,否則這麼大一支衛軍不可能無聲無息地便潛行到此處,我們等著看好戲吧!”
“公主,您帶人繞路先回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報告陛下,以使陛下早作準備,我在這裡監視他們,必要的時候,倒是可以幫他們一把!”札木合撫摸著身後的鐵弓,總要看著關鵬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