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雪君回頭吩咐快艇馳回,無限依戀地望了朱白衣幾眼,才和李瑤紅並肩而去。
夢寰直望二女背影消失,不覺悠然一聲長嘆。朱白衣站在他身後,突然笑道:“孿瑤紅對你很痴情,但她又不忍奪人所愛,幫匪頭兒李滄瀾能教出這樣一個女兒.還算不錯。”
楊夢寰回頭笑道:“蕭姑娘對朱兄鍾情尤深。”
朱白衣淡淡一笑.側目看了站在夢寰身邊的霞琳一眼,掉轉頭緩步而去。
夢寰已知目前這位看上去纖弱秀雅的書生.是一位身懷奇技的異人,早已心存仰慕.見他要走,不覺追了兩步叫道:“朱兄就要走嗎?”
朱白衣回頭笑道:“多情自古空餘情,難道我不該走嗎?你還有什麼話說?”
夢寰證了一怔.道萍水相逢,承朱兄諸多援手,小弟意沈高攀,想和朱兄杯酒訂交……
”
米白衣一笑接道:“酒入愁腸.易化相思淚,不喝也罷!”說完話,人又轉身欲去。
夢寰心中大急,槍上攔住去路,道:“朱兄風塵奇人,楊夢寰自知不配高攀論交.但相逢既是有緣,難道朱尼就這樣決絕而去嗎?”說完話.黯然垂頭。
朱白衣星目一閉,再睜開射出來萬般柔情,低聲嘆道:“相見終如不見,多情徒增別緒,又何苦多這分手前一刻小聚呢?”
夢寰慢慢抬起頭來,觸到了朱白衣的眼光.此刻他眼睛裡不再是逼人神光.而是淡淡的幽怨.無限的溫柔。夢寰本來是有話要說,但一接觸朱白衣的眼神.不覺一呆,忘記了要說的話。
朱白衣看他一付呆若木雞模樣.微微一笑,又道:“你既期望再作臨別晤,多增一分悵惘離愁,那麼今夜二更天我在湖畔等你!”
楊夢寰拱手答道:“二更天小弟準到。”
朱白衣眼神猛落到了五尺外的霞琳身上,只見她.白衣隨風飄動,臉露微笑如花盛放、望著他和夢寰談話,神態間是那樣天真純潔.眼光是那樣柔和,似乎她對誰都有著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禁心頭一震,隨又加上一句道:“最好能帶你師妹同來!”說罷,轉身自去。
夢寰和霞琳回到客棧,一陽子等已是先到,玄都觀主一心著早到聳雲巖大覺寺,求得雪參果.以便療治浸入師妹骨髓中的金線蛇毒,夢寰腦際裡卻盛旋著朱白衣的影子,這位秀逸絕倫的少年奇人.只露一手銀線系舟的絕技,已使楊夢寰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他一直在想著今夜湖畔聚晤之時.怎樣才能和人家套上交情。
師徒兩人,各想各的心事,一餐晚飯,匆匆用畢。一陽子放下碗.轉頭望著澄因大師笑道“蕭天便提起聳雲巖時驚怖微現,大覺寺僧侶們自是不大簡單,奇怪的是江湖上從未傳說過那座古剎事蹟。就目前形勢說,我們是非得去聳雲巖一趟不可。雖是拜山求藥.但不得不作應變準備.我想讓寰兒、琳兒,護送他們師叔西返崑崙三清宮.我今晚上就動身走趕往祁連山聳雲巖大覺寺去.你怎麼辦?是不是要回遮陽寺?”
澄因略一沉吟,笑道:“老和尚既已讓了方丈禪位,回不回遮陽寺都無關緊要,橫堅無事,我就陪你去一趟聳雲巖吧!”
一陽子高興地大聲笑道“固所願也習不敢請耳.今夜就動身如何?”
慧真子一聽師兄馬上要走,不覺一皺眉道:“妙手漁隱再三告誡說不可涉險,大覺寺僧侶們當是非凡,不如先回三清它去,見見掌門師兄再說。”
一陽子望著師妹笑道:“老和尚十八羅漢掌和二十四式降龍杖法.獨步江湖.有他作我幫手萬無一失。再說我們是求藥不是去和人動手,大覺寺僧侶如果是得道高僧.當不致吝惜一隻雪參果,誤人一命.如我們求藥順利,也許會先你們回到三清宮去。”
慧真子知師兄此刻心情,恨不得一下於療好自己蛇毒,無限深情地看了師兄一眼,閉上眼不再答話,一陽子囑咐夢寰幾句,和澄因聯袂而去。
夢寰、霞琳、童淑貞送走了兩位長輩,回店後分頭安歇。童淑貞為服侍師父.和慧真子合住了一個房間.丟下了沈姑娘單住一室,她正要脫衣就寢,忽聽臥室的門環輕響,開啟門看,見夢寰穿一身深藍色疾服勁裝,頭戴玄色武生巾,白玉抹額,當門而立,看上去越顯得英俊動人。霞琳看了一陣,笑道:“寰哥哥,你穿起這身衣服真好看!”
楊夢寰拉著她步入房中.微笑著道:“等一下我們要到湖邊去赴個約會,你先休息一會,二更天我再來叫你。”
霞琳笑道“我不要休息了,我們現在就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