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藏一聲斷喝,詩音即將揮下的手停在了當場,墮藏藉機急忙說道:
“你若現在放箭,你將必定會抱憾終身。”
詩音擦了擦眼淚,盯著韋子衿說道:
“沒錯,若是在這裡讓他死掉我一定會後悔,可世間就是這樣,你想要獲得一樣東西,就必須要失去一樣東西,上天是公平的,既然二者不可兼得,我只好選擇讓自己獲利更多的那一個。”
墮藏聽完詩音的話哈哈大笑說道:
“你錯了,我說的後悔並不是這個意思,你並不瞭解自己,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詩音冷笑道:
“你一個與我素昧平生的刺客,難道能比我更瞭解我的想法?”
墮藏也冷笑道:
“正因為我是刺客,所以更會揣摩人心,你一直被自己的執拗所矇蔽,根本看不清自己需要什麼,可是我卻知道。”
詩音突然發怒道:
“胡說!你滿口胡言,莫非以為我會聽信你的鬼話不成?”
墮藏笑道:
“既然你不信,何不聽我把話說完?你對世上的**索求不盡,所以希望可以找到一直刺激你的東西,但凡是獲得後的東西你卻又覺得索然無味,如此一來,世間新奇之事總有一日會被你索取殆盡,到時候你再無新奇之事可找,到那時你只能如行屍走肉般活著,生活又有何種意義呢?”
詩音的瞳孔驟然收縮,可她卻沒有反駁,她第一次正眼看向墮藏,凝重的說道:
“不錯,我的確曾為此事憂慮過,可世上之事無窮無盡,又怎會沒有新奇之事可找?”
墮藏繼續笑道:
“然而世人皆有侷限,正如你所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身處城主其位無所不可得,卻又難免被城主的之位限制住了自由,可你若是放棄了城主的位子,你又會被另一種無力所束縛,哪裡會有自由?既然沒有自由,世間新奇之事又怎麼可能皆為你所得?”
詩音沉默半晌後,用奇異的眼光看向墮藏道:
“你不像是個刺客,倒像是個擅長糊弄人的僧人,不過我現在的確已經有了興趣,你若是能找到讓我永享歡樂之法,我也不是不可以饒你一命。”
詩音一頓,聲音又變的狠厲起來:
“不過,若是我發現你只是在糊弄我,我一定會讓你嘗一嘗被野獸撕裂的滋味!”
墮藏心中鬆了口氣,他神色不動繼續說道:
“我如此說自有我的道理,你若是能讓我活著把話說完自是再好不過了。”
詩音將手一抬,弓箭手們立刻收回了放箭的姿勢,看到沒有直接的威脅了,墮藏將兩名小姑娘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在她們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隨後便清了清嗓子,開始說了起來。
“世上有一種東西,無論你如何索求卻也無法得到,而一旦得到,你就會得到永久的滿足感,這樣東西正是城主大人你需要的,也正是你現在缺乏,卻依舊渾然不知的。”
詩音聽到墮藏所說的東西,眼裡微有精光閃爍,說道:
“哦?願聞其詳。”
墮藏笑道:
“這種東西獲得並不複雜,卻需要機緣,許多人得而復失,又有許多人失而復得,可笑的是,得到的人往往渾然不知,只有失去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價值。城主大人你曾經將其在不知不覺中遺失,卻又不明白自己究竟遺失了什麼,所以你才會嘗試天下間各種樂趣來彌補這遺失之物,可惜的是,無論天下間哪一種樂趣都比不上遺失之物,一旦城主你找回遺失之物,那麼就會明白天下間至高的樂趣。”
詩音目光閃爍,她已經被墮藏口中的“東西”吸引住了,可是她又不禁疑惑的問道:
“如若你說的那種東西有那麼神奇,我又怎會將它遺失?更何況,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曾擁有過這種東西?”
墮藏笑道:
“正如我所說,這種東西擁有時往往渾然不知,只有失去後才能明白其中的真諦。”
詩音皺眉道:
“你的廢話已經說的夠多了,我不想再聽你打啞謎,告訴我,你說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墮藏和詩音相對而視,慢慢的,墮藏開口道:
“正是天下間至簡至奧之情,幸福。”
詩音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她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卻依然在止不住的大笑,她一邊笑的直不起腰一邊說道:
“我以為你會說出什麼玄妙的東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