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彎彎的第一戰,失敗。
彎彎,現在想起來,如果那一刻能永遠該有多好,就讓我棲息在你瞳中的島嶼,直到永遠……
……
在後宮之中,皇后與其他的嬪妃分量不同,我不能允許一個不在我掌控之中的皇后,掌控整個後宮。所以,她如今這種姿態,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必須要清楚才行。我可以姑且信她所說,是大徹大悟之後,想要承擔起一個皇后的責任,那麼她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也是個重要問題。如果沒有那個器量與本事,莫不如還龜縮在鳳儀宮中,至少不會給別人添麻煩。這個後宮無論如何也不能亂。按照慣例,她向皇太后請安的第二天,就應該接見嬪妃了。如今的她,要如何處理與嬪妃之間的關係,這是第一步考驗。
下了早朝,我換了便裝,直奔鳳儀宮。當我到達時,她正宮裝高髻坐在眾人之上,一臉恬淡的笑容,在花團錦簇的妃嬪中,格外的沉靜典雅。握在手心裡的她的手,仍是一片冰冷。我皺眉,這個女人難道是冰做的嗎?
既然她要主持後宮,那我也要試試她的本事。將年下和選秀所有的工作全部都丟給她,由不得她拒絕。看她眼睛傳達的豐富表情——鬱悶、氣惱、無可奈何,心裡無比舒坦。不過她好像真的變了,竟然主動向淑妃釋放善意,不過我卻覺得她更像是在逃避我。然而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被夏裳聲淚俱的表演下打斷了。看著周圍的嬪妃們看向她不滿的眼神,是不是我最近找她找多了?
後宮的女子們最擅長的便是演戲,那些真真假假的笑與淚,不過是為了讓人垂憐。其實後宮的女人,只要他們的家族安分守己,至於她們自己等著雨露均霑便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我沒有任何興趣。朝堂後宮都是一樣,有它自己的法則。弱肉強食,天經地義,只要不越界,便由著她們折騰好了。
然而也許是演出人物的不同,今天這出戏我格外有興趣。她的處置倒也算可圈可點,看來是真有些本事的,也罷,舍了一個美人幫她立威,也算賣了她個面子,還可以換來後宮一時風平浪靜,也值得了。
而且也許就在不久以後的將來,她會帶給我更大的回報也說不定。
與彎彎的第二戰,互利,好吧,我承認佔便宜比較多。
彎彎,現在想起來,若還能牽著你的手,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之中,一起走過宮中那條長長的巷子,我一定再也不放……
……
據說她在鳳儀宮中添了一個叫什麼衣帽間的地方;據說她做了一種叫做“拖鞋”的鞋子,保暖舒適,讓母后非常開心;據說最近鳳儀宮門庭若市;據說她工作起來好像有三頭六臂,雷厲風行;據說……
李福海每晚在我臨睡前的宮中情況彙報之中,關於鳳儀宮裡的那個女人的部分好像越來越長了,而這種情況引起另一個更不好的現象是,這樣我在入睡之前想她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不過若真的沒有那個女人半點訊息的話,我就會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我是皇帝,選秀也是為了我,所以我總要視察選秀工作的吧——
命令所有人留在外頭不許出聲,也不許打擾,我放輕腳步走進長生殿。左手邊上放著一架雕花檀木框的水墨大屏風充當影牆,裡面傳來交談的聲音,聽她以清亮的嗓音,有條不紊地處理各種事務,聽她對於選秀的種種規劃,聽她傾吐關於蛻變的無可奈何,也聽她對國庫的擔憂和精打細算。就在那一瞬間,我好像觸控到了她心底的孤獨與茫然,還有那份憂國憂民的情懷。就好像站在鏡子面前,我透過她的身體,看到了那個與我相似的靈魂。
在恍惚中,我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奴婢參見皇上!”
被發現了,我回過神來,就聽到屏風裡面傳來她有些焦急的聲音:“皇上請於正殿寬坐,容臣妾梳妝後再行接駕。魚姑姑!”
我立刻打發了她的“救命稻草”,走到屏風另一面。只見她披散著黑亮的長髮,裹在銀狐披風裡,眼中的驚惶來不及掩藏,就這樣暴露在我面前。長髮如墨,白衣勝雪,還有黑白分明的雙眸,素淡中更見風華,我像受了蠱惑一般,伸出手挽住那如瀑的青絲,她退了一步,那髮絲便像流水一樣,順著我的指尖滑落,那種感覺,好像用盡渾身的力氣,卻什麼也留不住。我不甘心的抓住髮尾,發狠一拉,她整個人撲進我的懷裡。
這個女人真的永遠也學不會安分吧,在我的懷裡也不忘和我談條件,我也居然被她惹出了真火。這實在不應該,“道在不可見,用在不可知君”所以為人君者,應“大不可量,深不可測”,怎可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