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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不容易,只要他喜歡就好,不應以士庶教條限制住他。

“餓了吧,咱們吃飯吧。”

這頓飯吃得波瀾不驚,好像昨天晚上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笑著和謝朝陽扯東扯西,推薦各種菜品,皇帝也照常為我佈菜,然而空氣裡始終有一種壓抑的氣氛揮之不去。

這段晚膳吃得不算長,之後謝朝陽便告辭了。我送他到龍泉宮門口,他握著我的手,微笑著看我的眼睛:“妹妹,保重。哥哥雖不能常進宮來,卻一直都在。”

我微笑著點點頭,他看著我,後退了幾步,便轉身而去。我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消失在宮牆轉角,雙手握拳,不去聽心底那個瘋狂的聲音——“帶我走,帶我走”。

……

溫熱的身軀從後面靠過來,一雙臂膀從後面圈住我的腰,沒有用力,只是細細密密地貼著,耳邊傳來他的低語:

“彎彎,彎彎……”

這樣柔軟的聲調,這樣溫存的懷抱,也許昨晚那紅綃帳底,對著如花美眷,他也是這般——酸冷的感覺漫過心底,胃裡翻江倒海,推開他,俯下身,將所有能吐的東西吐了個乾淨。那明黃色的蟠龍靴上,也沾染了星星點點的汙穢。

“彎彎!”他不顧髒汙,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大聲喊道:“李福海,快,快叫風青青過來!”

“你——”頭暈目眩,我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劇烈的喘息讓我說不出話來。而滿嘴的酸澀,怎及心中酸澀與萬一?他將我抱起來,飛快地跑進兩儀殿,所有的宮人一陣手忙腳亂,他將我放在龍床上,抓著自己的衣袖,為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將宮人遞上的水杯湊到我唇邊,讓我就著漱口。我再次推開他的手,他卻將神色緊張的抓住我:

“不是已經好了嗎?彎彎,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別嚇我……”

“娘娘只是急火攻心,母子平安,並無大礙。”青青急衝衝的進來,望聞問切之後下了診斷。我聽到他長出了一口氣,坐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不說話。

“皇上今日送來的茶,臣妾收到了,只是那茶並不適宜孕婦飲用,所以皇上的好意,臣妾只能心領了。”我抽了抽手,卻被握得更緊。

“全都退下!”他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我的苦衷難道你還不懂?”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一驚,心裡升起一個模糊的念頭,急切地問。

“聰慧如你,又怎麼會猜不到我要做什麼?這宮裡還需要一個孩子——”

我的腦中一陣電閃雷鳴。怪不得他選了住在蒹葭殿偏殿的夏侯曇夢,都是因為那盆茶花,他這是要引她動手。我抓住他的袖子,說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如果有了也是你的骨血——”

“那又如何?為了我們的寶寶,又有什麼不能捨?如果這次抓不住她,我就再弄一個給她,後宮從來不缺女人,我就不相信,她次次都能逃得過。”他抓著我的手,凝視著我的眼睛:“那些苗疆的蠱毒讓人防不勝防,如果真的——我決不能忍受這種事情發生。”

“我們有過協議,這後宮是我的職責——”這個男人骨子裡有多冷酷,我早該想到的。不行,這樣不行。

“我曾經說過,‘這後宮你會替朕打理好,所以我只要做我想做的’,我那時是真的那麼想。可是彎彎,你雖聰慧,卻太過慈悲,這後宮之中殺人不見血,而我也不想髒了你的手。所以你只要作你自己,其餘的事情,交給我。說起來她也不是什麼無辜之人!那日留香榭的事,你雖沒有提到她,風青青卻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阿逍。”

“就算我不殺伯仁,伯仁終究因我而死,我又怎能安心?她便有錯,這也不是她應得的,雲旭,我們不能這樣,我們不能讓寶寶一出生就揹著這樣的罪——”我激動地說。

他打斷了我的話:“後宮中屬流言殺人最無形,她傳這樣的話,也沒存什麼好心。彎彎,這天底下哪個帝王不是滿身罪孽的,我也不差這一宗。只要你和寶寶一切都好,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我們的寶寶,從他投胎的那刻起,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他將來要揹負的,又豈知這些而已!”

我只覺得全身無力。他給的一切都來得太激烈太沉重,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嘆了口氣,說:

“如果只是對付她,我還有別的辦法。雲旭,你就聽我一句,哪個背後不說人,哪個又不被人說,如果真的那麼較真,人活著豈不累死!你又是何必?”

他卻抱住我,輕聲說道:彎彎,你也要體諒我。這段日子我的心終日都是懸著,只要想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