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此來,是為向皇后娘娘請罪。”王珞也沒有太多廢話,乾脆直奔主題。
“這事不要再提,本宮也已經不想追究。已經賠進去一條人命,她雖不算無辜,但也罪不致死。”我淡然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雖然沒有什麼高風亮節,但也不至於和那些流言蜚語較真!
“娘娘您是個胸懷寬大的人,臣妾慚愧。”王珞的眼中都是恨意,看來就算我不動手,她也不打算放過那個陷害她的人。
“昭儀,你心裡不平本宮能理解,本宮還是要勸你一句,無論這件事的幕後是誰,她都沒有得逞。本宮不想再有人因為這件事受到傷害。”我皺眉,站在我的立場上,我並不希望再起風波。如今她還是受害人,我不想她成為下一個某人的加害者。
我們又隨便聊了幾句,王珞便告辭而去,而我還要去赴第二個約會。然而還沒進書房,就看到李福海的徒弟賈亮站在門廊下,捧著一個托盤向我請安。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給您送茶來了。”
“賈公公請起吧。”我點點頭,自有宮女接過托盤。青青掀開茶罐查驗,卻愣了一下。我走過去看那茶餅,原來是普洱。我的母親受傳統教育至深,也是位茶道高手,她的學生逢年過節都給她送茶,我耳濡目染之下茶也喝了不少,雖不敢說精通,也不算茶盲。普洱茶是雲南特產,只是這種茶根本就不適宜孕婦飲用。他還送這茶來,難道和淑妃有關?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我卻不想知道。
“公公辛苦了,請代本宮向皇上謝恩。”我淡淡地說。他見我收了茶,便告退離開了。我將茶全部送給了青青,這才進了書房。
……
趙芳菲找我,是為了頤馨生日之後進學的事情,皇帝已經下了旨意,交給她負責。然而畢竟我才是後宮的主要領導,縣官不如現管,她自然不能越過我去。
這件事可以說來的正是時候,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工作來轉移注意力。二十一世紀時有位師兄深有感觸地說,女人,特別是知識女性還是需要工作作為寄託,否則每天在家裡,窮極無聊就會疑神疑鬼。我已經不用疑神疑鬼,但是我需要工作,絕對不能允許自己淪落成為後宮之中,每天與“老公”皇帝和眾多“情敵”大玩“諜對諜”的女人。
“做得很好了,本宮還有二個建議,家在外地的沒有辦法,但是如果是京城中的閨秀,本宮倒覺得不妨每旬給與兩日的假期放他們回去住。一來一張一弛方才是文武之道,二來孩子畢竟還小,難免會想家,家人也會惦記著,允許他們定期回家共敘天倫,也算合乎天理人情。”我一邊聽她的彙報,一邊看她交給我的奏章,不愧是才女趙芳菲,果然妥帖。
“娘娘過獎了,此事並非臣妾一人之功,魚姑姑給了臣妾很大助力。旬假之事就遵照娘娘的旨意,敢問娘娘的第二點建議是什麼?”趙芳菲直接地說。
“這個課程時間和設定有些問題。不過是幾歲的孩子,正是貪睡長身體的時候,每日寅時二刻便起床,只怕睡不夠。不若將起床時辰改為卯時二刻,並且增加早餐,午餐可以晚些,在課中間增加一次休息。”這麼大點的孩子,每天都要求他們5點鐘起床,然後餓著肚子去讀書,還不能休息,未免太過殘忍了,連大人都做不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還有這些課程,都是那些儒學經典,這麼小的孩子,到底能理解多少?
這部分我沒有辦法改,可惜我小時候啟蒙背的東西,也只剩三字經了,其餘的《幼學瓊林》好些,可是也只能記得一半了。我在這段時間能想起來的《三字經》“及老莊”之前的那部分都默出來,前日零零碎碎地拼湊了一天,才最終全部對上,重新謄寫一遍,就算是給頤馨的生日禮物。這段時間就開始吧,將從前自己學過的可以作為孩子啟蒙的東西全部默出來,還好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寫過教材做過編輯,體例也算熟悉,等他三歲開蒙時候編輯成書,他就有一本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啟蒙教材了。如果再有時間的話,也可以畫點連環畫出來,哄哄小孩絕對不成問題。
我心裡正盤算著,就聽芳菲道:
“娘娘,您可後悔過入宮?”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說今天在未央殿的那一幕吧。我搖搖頭,道:
“從進了這座宮殿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回過頭。我不想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後悔也好,不悔也罷,都沒有任何意義。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地過下去的。”
“我原以為躲在自己的天地裡,就算不能得到,可以想著、看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