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私下裡卻和我說過,據她看過的醫書記載,我這樣的脈象,綜合肚子比旁人更大的症狀,十成倒有九成是龍鳳胎。兒女雙全啊,只是他還不知道,他起的兩個名字,居然一下子就都用上了。
……
王珞和趙芳菲又略坐了坐,見皇帝面上一直是淡淡的,便告辭而去。她們才出門,皇帝便換了一副臉孔,撿了一顆葡萄送進口中,笑著問道:“這是安西都護府今年的供奉。這味道我覺得不錯,阿逍晏殊他們也都說好,我便讓賈亮送了來給你,吃著可還慣?”
吐魯番的馬奶子葡萄在二十一世紀吃過不計其數,倒也不覺得新奇,但是看他興致這麼好,也只得隨聲附和。
他見我歡喜,就更開心了,說道:“還有這麼大的甘瓜,其香碧落未有,我還未見這桌上有。暗香,你去切一個,給你們娘娘嚐嚐。”
暗香爽利的應了一聲,輕快的出去了。我接著道:“若是多的話,不如每殿送點去,也給他們嚐嚐鮮。”
“也好。”皇帝笑容一斂,點點頭說道:“李福海,你親自去辦,將今日安西送來的水果除龍泉、鳳儀兩宮,以及送到皇太后行在處之外,皆按照品秩分好,以朕和皇后娘娘的名義賜予後宮諸人以及京中二品以上之家。”
暗香端著一個水晶托盤走了進來,我看了看那所謂的甘瓜,竟就是哈密瓜。皇帝叉了一塊喂到我口中,問道:“吃著還喜歡?”
我總不能告訴他,這東西我早吃過了,看著他有如小孩獻寶的神情,只能隨便誇兩句。
這個年代的水果,雖然都是純天然無汙染,但是畢竟沒有火車飛機,吃著倒不如大學同學從新疆帶來的好。從哈密到此,就算是星夜兼程,也不能等到瓜熟蒂落才送過來。所以這瓜倒是清香悠遠,只是甜份差了些。對皇帝這個不愛吃甜食的人,想來是很對胃口。
在皇帝的幫助下,這點瓜果倒是都進了肚子。他又說起外面天氣好,便興致勃勃拉著我出了鳳儀宮。李福海和陸錦繡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在我們十丈開外,一起往御花園去。
白露滋園菊,秋風落槐南。秋日一到,一向繁花似錦的御花園也難免要“紅衰翠減”,好在尚有菊花以凌霜之姿,傲然綻放。皇帝牽著我的手,穿過花叢,一路來到御花園深處的鼎湖。沁涼的秋風吹過,滿池蓮子已成荷葉老,再無一一風荷舉的美麗。
“記得你說過喜歡聽雨打殘荷之聲,我便吩咐了李福海,讓他們今年留下一半。”他攬著我臃腫不堪的腰,走上虹橋,來到湖邊的白玉石坊。他親自拉開臨湖的月亮扇門,灩灩波光映上漢白玉的牆,我整個人倚在矮榻上,他則隔著矮几,在我對面的貂皮墊上席地而坐。,一起看寒山蒼翠,聽萬葉秋聲,讓人心情分外開闊。
皇帝將紅泥小爐上的紫砂壺拎起,倒了一杯熱水給我,說道:“今日難得落雨,本來處理好政事,再約你來聽,可惜這雨竟不長。準備好了,總不能浪費,這次只得委屈你,當這雨還沒停吧。等下次再有雨,我再陪你來。”
不過是有天晚上隨口一說,他倒是記得清楚。我心中泛起一絲甜,舉起水杯湊到唇邊喝了一口,一下子暖到了心底。
“頤馨的事,我沒和你商量便自行做主——”皇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我放下水杯,打斷了他的話:
“你的意思我懂,我既有了身孕,再把頤馨帶在身邊的話,也太霸道了些。交給芳菲很妥當,我也可以放心。”若頤馨養母是王珞而非芳菲的話,我早就反對了。芳菲雖然為人有些冷淡,卻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難得她能在這深宮之中還保留了一份真,我相信這份真,會讓她成為一個好母親。這麼想並非是王珞不好,只是王珞的背後尚有個王家,說不定在某個時候,就走上了一條分叉的路,我必須為頤馨的將來考慮。我想他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頤馨畢竟是他的女兒。
我考慮了一下,道:“既然是大公主的養母,充儀位份未免有些低了,不如晉到昭容吧。還有王家那裡也要安撫。她自皇上登基以來,就是昭儀,這麼多年也沒有晉位。何況我們在行宮那段時間,她打理後宮,也算功勞一件。不如就晉為德妃吧。皇上不如先命禮部準備冊寶以及金印,選個九月下半的日子,母后也回來了,就可以正式冊封。”
既然是要安撫,就做得好點。即使我不提,他心裡也該想到了,只是不好直接向我提此事。我又何必為難他?何況太后也要回來了,這也算我這個當兒媳的,向她老人家遞出了橄欖枝。我能讓步的事情有限,份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