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有……”
那侍衛的心裡有些憋屈,原本瞧著這玉貴人不和別的主子一樣在這翠雲閣的門前大吵大鬧心裡便舒坦一些了。卻不曾想著這個看起來斯文俊秀的玉貴人才是那個最難碰的釘子。
人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你彈琴,自己總不能找個藉口將人家趕走了吧。好歹人家可是主子呢。人家也沒有強行要求要進去翠雲閣。
雲芝也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家娘娘,自家娘娘素日裡可是從來都不會主動離開翔罄殿的,自從今兒個去了一趟慈寧宮,回來就好像整個人都變了似的。
不過能夠再次聽到自己的娘娘彈琴倒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自從娘娘小產之後,娘娘可就從來沒有再碰過琴了。
如今娘娘再度彈琴,或許是娘娘心裡那些不高興的事情都已經逐漸的過去了吧。
雲芝如此想著,心裡也就更加的舒坦了一些。反正不管娘娘在哪裡彈琴,為什麼彈琴,只要娘娘能夠藉此排解心中的鬱悶,雲芝心裡都是高興的。
悠揚的琴音透過翠雲閣外斑駁的陽光進入藍天凌的耳朵,許久沒有動一動的藍天凌的眸子輕輕的轉了轉。
鳳求凰!這是他手把手的教玉貴人彈奏的曲子。
和玉貴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逐漸的浮現心頭,藍天凌的心在此刻如同一汪乾涸的泉水一般得到了救贖。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順著琴音飄蕩進來的還有空靈的歌聲,卻是誰人在唱歌。藍天凌並不記得宮裡有誰能夠唱出這樣好的歌聲。
不過這聲音聽著倒是有些像玉貴人的。
玉貴人在門外不知疲倦的唱著,也不知道唱了多少,方才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句:“皇上,沒有見到屍骨,便不能絕望啊。皇上,若是宣妹妹回來知道皇上為了她如此作踐自己的身子。皇上要讓宣妹妹如何在宮中立足啊。皇上……”
緊接著,藍天凌就聽見雲芝的驚叫:“娘娘……”
然後便是侍衛嘈雜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快,快,玉貴人暈倒了。”“可不是麼,這麼熱的天兒,玉貴人也沒有撐個傘什麼的。”
藍天凌的心猛然被攥緊了,一陣風一樣的掠出房門,出現在了翠雲閣門口。
只見玉貴人依舊穿著兩人初見時穿的那件衣裳,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雲芝在一旁哭泣……
“哭什麼哭,還不趕緊的叫太醫?”藍天凌將玉貴人抱起來,又是一陣風一樣的衝進了翠雲閣中。
也就是這樣曇花一現的出現,便讓那些侍衛們喜出望外,這皇上總算是願意出門了。看來這玉貴人這一暈,真是功不可沒啊。
訊息傳到慈寧宮的時候,太后也欣慰的笑了,道:“倒是難為了這孩子了。”
桂枝不以為然的道:“後宮中的妃嬪都是為了皇上而存在的,能夠讓皇上走出翠雲閣,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只是可惜了,她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為皇上懷上孩子了。”
太后的眼眸卻陡然凌厲了起來,道:“如此膽大妄為的損害皇家血脈,哀家沒有問她的罪,已經是她天大的福氣了。傳旨下去,秘密將她的家人處決。用哀家的皇孫換來的性命,他們還想著逍遙快活?”
桂枝打了個寒戰,連忙下去辦事去了。許久沒有看見太后發脾氣,桂枝都要以為太后是沒有脾氣的了。她幾乎忘記了當初的太后是如何一步一步從一個小小的美人成為如今母儀天下的太后的。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東國,一個美麗的女子緩緩睜開了雙眸。
若是藍天凌在此處,定然會認得,這個女子,便是她魂牽夢縈的齊宣。
“二小姐,你醒了啊?”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傳入齊宣的耳膜。
齊宣疑惑的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正在衝著自己微笑。有些摸不清楚狀況的問道:“請問,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那個丫頭嬉笑著,眼裡閃現出些許耐人尋味的笑容,道:“二小姐,你別開玩笑了,你這樣說,丞相大人可要多傷心啊。你自然是在丞相府中了。”
齊宣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她原本是在北國去給太后請高僧的路上,遭遇了行刺。自己失足滾落山崖,這怎麼就到了什麼丞相府。
就算自己被救起,那也應該出現在宮裡而不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