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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認了真,坐直身子向我,語氣猛然變得凌厲,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聲音被嘈雜的樂曲掩蓋:“他要再敢碰你,試試看!”
三十三 遙望水落2
後海是一片有水又能觀山,垂柳清風拂岸的閒情逸志之地,向來適於文人抒發情懷。
說是海,其實是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是舊時皇家獨享的一泓清池。俗語說:先有什剎海,後有北京城。它處於市中心,距天安門僅有四、五站地,與著名的北海一水相連,與景山、故宮遙遙相對。沿海岸邊閒遊,路邊一不留神就會看到碧瓦紅牆。
在那些高大莊嚴、又庭院深深的大門外,只能看到院內高大蔥鬱的樹木。冬日烏鴉齊聚齊飛,夏日月影婆娑,悠悠地總透著神秘。歷代的高僧們在這裡修寺建廟,而王公大臣們則在岸邊選址築府造園,文人雅士也紛紛遷居湖畔,團團圍就了:後海邊獨特的水居文化。
岸上的民居格調古樸、歷經風雲變幻卻風韻猶存,周邊的王府宅邸、名人故居更為自然美景,鋪陳著無窮韻味。在這裡,你會深深體會到中國歷史的古典風情。街道散發著沉積了千年的濃郁文化氣息,這裡的風有悅耳的秦淮河的古韻,連帶岸邊的垂柳、飄飛的楊絮,都別有絕世獨立的美。
北京有名的酒吧街,貼近西方文化的,在鬧哄哄的三里屯;泛起人文古韻的,在後海的獨門閉院式的酒吧裡。一樣的燈紅酒綠,卻有不一樣的格調。自然的陰影籠罩之下,後海的酒色氣息之中,總有以靜為本的淡泊、歷史底蘊的懷舊,最容易讓人傷感、沉醉。
車停在一個整砌一新的四合院門前,唐博豐先下了車,這次卻是很紳士地,繞到我車下為我開門,向我伸出手來。
我略一遲疑,但還是大方地伸出手去,他輕輕一牽,卻是背後帶了企圖,順手將我抱在懷裡,不放。
我信他一次,就被捉弄,不由心生悔意。瞪著他,想用小火苗點燃他的眉毛,讓他不安。
他只覺得好笑,放我下地,“進去。”
不會吧?這裡也是他的居處?唐博豐,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都是我不知道的事?
跟他進門,繞過新砌的影壁,內裡的人聲漸漸熱鬧起來。
不小的院內,有人席地坐著,喝酒、閒聊。一角有燒烤架,一些人正在站著團團圍著大快朵頤。俱是些五大三粗的年輕男人,年紀最大者也不會超過35歲。
見我們進來,一個我看上去有點眼熟的男人,熱烈的上前來招呼,“唐哥!”
“這是,”他的目光轉向我,忽然眼前一亮,“這是妹子吧?”
妹子?這稱呼讓我有點耳熟,想起來了,他是馬徵,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緣的馬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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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出口,他已大叫,“呵呵,想起我來了吧?妹子是個爽快性子,我看就配我兄弟!”他呵呵笑得豪爽,一邊拉唐博豐過去坐。
“來來來!”
唐輕輕扯著我,一同坐在院落的大石凳上,有年輕男子上來為我們端了些吃食,唐博豐大手一揮,笑道,“不用了,別盡忙活!”
對馬徵朗聲道,“我過來逛逛,順路看看你這裡。”又瞟我一眼,眼中頗有深意,“也帶她來認認門,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你。”
“記得記得!”馬徵臉上有著憨厚的激動,“妹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是!哪會忘了我?”他笑得坦誠,“感覺真是十幾年了,上次兄弟說找到你了,我就總想搭搭話,不過一直沒機會。”他環視四周,竟然不好意思,“我這地方亂七八糟,妹子愛乾淨的人,千萬別嫌棄。”
人如此待我,我焉能不敬?斂了適才的不悅,笑得誠心誠意,“馬哥別客氣。”
那小夥子似乎非要敬上些吃食才過癮,不知從哪裡找了個托盤來,擺滿了北京的吃食。
細看之下,焦圈、豆汁、薑汁排叉、爆肚、白水羊蹄面面俱到。這些都是傳統北京的小吃,坐落在後海的,有幾家老字號:爆肚馮、月盛齋、小常陳。剛才車徐徐經過時,曾看見個個門口吃客絡繹不絕,甚是人聲鼎沸。
我向來對北京小吃不感興趣。出身之地決定人之腸胃,這話一點不錯。同樣的定律應該也適合唐氏兄弟,他們曾饒有興趣地帶人進去嚐嚐,卻喝一口豆汁,兩人不約而同地皺眉。
馬徵看出我們沒什麼興趣,起身驅趕那端吃的來的兄弟,“去!去!瞎整甚?端這狗屁玩意來!這是唐哥,你當是外地來北京的兄弟?!他在北京,黑白兩道的人都得讓他三分!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