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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你這樣,敢離開傳統的家,去見識外面海闊天空的女子,還真是不多見。”

“我願做你的朋友,盡我所能,讓你瞭解你感興趣的東西。但請你相信我,別拒絕。”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著真誠,那一刻,我就相信了他。

歌廳的小姐不會隨便跟客人出去。一旦出去,也會被認定她出臺,跟那個男人定然是在外有不清不白的交易。我曾經以為,他也是不可信的,也謹遵著前輩的金科玉律。但慢慢地不以為然。

我信他,因他是一個*男人而信他。

在這裡不可能真正的朋友,但他要跟我做的朋友,的確是世俗的朋友概念之外。我相信在那黑暗的角落裡,尚且對我能保持純正友情的他,在斑斕奪目的陽光下,更不會有非分的舉動。

走出去,靠的是膽大。因為走出去,所以才瞭解,不再信傳言的可怕。

就像此刻,我只是在副座上輕舒四肢,“隨你!”

他對我寵溺地笑笑,“昨晚很晚嗎?這幾天我比較忙,沒時間過來找你。”像是解釋嗎?我其實用不著他的任何解釋。戲裡戲外的區別,我分得很清。

他像是回味過什麼來,衝我高興地說,“西門外開了一家新的飯館,是廣味的。走,帶你去吧。”書包網

三十三 嫉妒2

之前,我對吃毫無概念。什麼川、魯、粵、湘菜系之別俱是天書。

從小到大,不過是母親的安排養育下,粗茶淡飯度日。我何曾想到:嚐盡天下美食,不花一文,竟是這般容易?

進了那粵菜飯館,確有粵式風範,裝潢金壁生輝。但現在這樣的地方去得多了、見得多了,即使是遍地鋪金也只激起我的視覺疲勞。

領位小姐帶我到餐桌處,看到這處掛滿藤蔓的長椅,才眼前一亮。

此處裝潢還是有與眾不同之處。從天花上自然垂下由藤蔓裝飾的吊椅,兩張相向的吊椅間,鋪就的是藤編的餐桌,上鋪著彩色玻璃。一旁的窗臺下,有人工的小渠,裡面遊曳著自由的紅色金魚。

自然的綠色和人工的色彩豔麗結合,將氣氛襯得溫馨中帶著熱烈,沉靜中不失浪漫。

適合情人相約,知己小酌。

我暗暗喜歡。也知道這個人,真的是來帶我外出見識的,他帶給我的風景,每次都與眾不同、多變且溫存。

他毫無顧忌,象我在歌廳坐檯那樣,輕擁我便和我一同坐在一張長椅上。這個親密的距離,不會引起我任何的不快。習慣成自然。

我偷看他一眼。這樣的男人,對我這般呵護和珍惜,又始終如一。我生命中真正需要的,也許就是這樣的男子吧。飄飛思緒,突然又想起那張神色中冷酷與凶煞並存的臉,竟不自覺的戰慄。

他與他,真的是:一個在陽光下,支援我的獨立,願意讓我開放得更美,恨不能向我展示出所有的美好與甜蜜;另一個在黑暗裡,將我置身危險,不許我自主命運,隨時有要將我吞噬的野心。

如果我選,我還是願意選呂延春。安心、靜心、溫馨。

他要來菜譜,仔細看。

“你來過?”我問。

“當然,”他的目光從菜譜移到我的臉上,“不然,我怎麼敢帶你來。”

已經感動的心裡,再激出一絲暖意。我低下頭去,裝作和他一同看菜譜。

冰鎮活蝦、蛇肉煲、紅燒香辣螺,要的幾道,盡是標準的粵菜。

“蛇肉?”我嚇一跳。

“啊?”他淡淡地,“熟的,不像蝦,是生的。”

我再次震驚。生於內陸,長於內陸,從不食活物。聽他說說,便覺渾身起雞皮疙瘩。見我緊張,他不由得爽朗一笑,“怕什麼!美味!”

我半信半疑,亟待菜上來,發現不過是冰鎮的活蝦,被冰封得皆已毫無生命跡象。旁邊精美的小碟內擺放了芥末醬。

我看看他,不敢下手。

他執我的手,讓我觸控那冰涼的生命。而後略帶深意地,在我的臉側輕語,“冰然,怎麼你會起這個名字?”

我暗暗地想:為何?

冰,代表那樣純粹的透明,沒有心計城府,始終天真如一。我不是冰冷的冰,我的性格似火,熱烈奔放;卻是堅硬的冰,一面是水,一面卻是尖錐般的殺人利器。我不是冰天雪地寒冷無情的冰,正義感依然存在,是非感依然清晰;卻是無法呼喚自我的冰,我的內涵和真實感情,似乎早已被冰封,難以消融。

若我能撫乩測字,定當妙語連珠:冰,左水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