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太子的叔父。”
他嘆息道:“是的,我知道我今生已經錯過了你。我曾經以為賈荃就是我一直尋找的女人,因為她的形象,美麗、高挑、溫柔。她也是家庭不幸的,和我一樣被親人欺辱,她那夜在你家門前的形象,完全喚起了我心中的保護欲。我當時只是想,老天已經對她不公了,你母親,你父親,你們一家,已經對她和她的母親不公了,我怎麼還能欺負她?我怎麼能不保護她?她和我一樣都是被家人隔離、欺凌的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保護她,就像我希望能有人理解我、保護我一樣。”
原來如此。原來他如此堅定地迎娶她,也不過是出於同病相憐,就像我嫁給太子一樣,出發點也並非是愛情。
32. 遇險
賈午拜堂的前一刻,我終於把某位正痴迷於蛐蛐掐架的傢伙拖到了婚禮現場。
在最後“送入洞房”的唱禮聲中,我看見母親在悄悄拭淚,我也眼眶溼熱。一轉眼,我和小午都已嫁作人婦,父母也漸漸老去,父親的頭上已經出現了星星白髮。
這時,我瞥到了賈荃,發現她正用利劍一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心裡一慌:難道我剛剛跟齊王的對話,被她聽見了?
被她聽見了倒沒什麼,我又不怕她。我瞥了瞥身邊這位心不在焉,人在禮堂心在蛐蛐身上的人,我現在怕的,似乎是他了。
如果剛剛那段對話被他聽見了,他會如何?
我不敢想。什麼時候,他在我心中變得如此重要,變成了我最害怕失去的人?
回宮的路上,我一路看著他,就像第一次看見他一樣仔細地打量著。可能是我的目光太專注、太熱烈了,居然讓他把注意力從蛐蛐身上收了回來,好笑地看著我說:“你今日這是怎麼啦,老是看著我?我是你的夫君呢,我們成親都好幾年了,難道你還沒有看夠啊?”
我笑了笑說:“左太沖形容潘安仁,‘翟翟如春月柳’,我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我的夫君正好。素雅高潔一如新月,嫣姿嫵媚宛若春柳。”
聽到我的話,他一臉羞澀,低下頭半天不敢抬起來,卻又很開心地偷笑著。
我附在他耳邊低低地說:“呆會兒殿下沐浴的時候,臣妾也跟著下去,親手為殿下服務,好不好?”
羞澀立刻不見了,望進我眼裡的是一雙妖媚冶蕩的水汪汪的眸子。
不止如此,他還從身上摸出了一本書,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那這本書今天就正好排上用場了。”又拉開車簾吩咐張泓說:“你叫他們快點啦,怎麼這麼慢那。”
我不是送羊進虎口吧?“殿下,這是什麼書啊。”
“畫畫書。”是忍不住得意的一笑。
我就知道!可是,“我現在可是懷著你的孩子耶,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還專門買這樣的書回來。”
“就是憐香惜玉,才買這樣的書啊。”然後湊到我耳邊說了兩句。
我聽了笑了起來,想不到他接下來又說了一句更好笑的話:“你別以為我買這書是為了自己哦,我可是專門給嵇紹買的,我看他那麼老實,婚前需要指導指導。”
我笑不可抑地說:“恭喜殿下,您終於也可以做別人的師傅了。”
他眼一瞪:“什麼我也可以哦,我早就可以了,人家早就是師爺、師公級的了。”
“殿下容稟,師爺和師公不是上下級別的。師尊的級別是:師傅、師公、師祖,師爺是縣官、地方鄉紳等身邊的文人幫閒。”
“那我已經是師祖級別的了。”
“師祖一般都是白鬍子公公,殿下還太小了點吧。”
“本太子哪裡小了?明明很大的。”
我嘆了一口氣說:“您是太子,不是花花太歲,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一雙眼睛目光炯炯地瞅著我壞笑道:“哪些話不能說啊,人家不知道耶,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了,好半天才無可奈何地回他說:“你要是把這份心用在正事上,也不會整天挨你父皇訓了。”
一句話就成功地讓太子垮下了臉,也不逗趣了,也不玩蛐蛐了,呆呆地坐著看向車窗外。
我有點內疚地把他擁進懷裡,輕輕摩挲著。我也不想說這些的,可是他真的太嬉皮,太不把正事當事了。
最近,可是多事之秋呢。
隨著楊淑妃懷孕的喜訊傳出,朝廷上本來沉寂了多時的廢立太子之聲又開始嗡嗡著響起來,最糟糕的是,這次連“三楊”也參與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