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斷!
木緣借勢恢復了幾分力氣,閉了口,剩下的藤蔓一個借力,就從邢一邢二身邊跳開,又躍回了廣場中央。
雖說已經傷了邢二,可木緣也掂量出來了,儘管她此刻力量大漲,卻依然不是嚴攀兩個保鏢聯手的對手!就算是殺了他們……
“讓火約那幾個傢伙上來!”木緣的聲音,透著無邊的恨意,“否則我就把控制權徹底交給魔藤!”
把控制權交給魔藤,這魔藤會和其他魔藤一樣死掉嗎?
邢一邢二的臉色鐵青。
越是武修,肢體就越是重要。從淬體境一點點強化起來的臟腑、骨骼,撇開致命處,碎了斷了爛了沒關係,少得太多,卻是無法自我恢復!
尤其是還要是金丹期的體修,斷了一隻手,非得八階以上的生身靈丹不可。
否則,不只是失去了慣用手之類的問題。
淬體階段有一個“大貫通”,可不是沒有道理的。身體完整,才能“通而不漏、自成天地”。對戰力和修煉都有極大的加成!
哪怕“漏”了一點,都是大問題。
既然如此難以彌補,自然想要砍下來,也絕對不容易。何況邢二做體修比邢一還要徹底,一身功夫全在拳頭上,連身上的增幅法寶,都是拳套。拳套對身體的保護,已經蔓延到了肩頭上,卻被魔藤的根部輕鬆攪斷!
那完全是自保的本能,這本能異常強大。
邢一邢二都很清楚這點,自然臉色越發的糟糕——若是魔藤失去控制而不死,這道妖魔防線,絕對會變成一座屠宰場!
邢二率先做出反應。
和邢一不同,丟失了最得力的法寶拳套,更重要的是丟失了一條手臂的他,是不可能從嚴攀那裡得到八階生身靈藥的。
雖然四靈絡的他被培養到金丹期——哪怕是走體修之路——本來就是到了極限,但要說前路斷絕,卻終究是直到今日才能徹底肯定。
他臉色糟糕透頂的止住了血,就對邢一道,“通知公子吧。”
邢一略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反對。既然他們兩個聯手都不能立刻拿下那個怪物,也必須得回到嚴攀身邊去。
否則,要是嚴攀那邊出了什麼事,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他也點了點頭,對邢二道,“你先下去。”
“不用了。”
一個聲音打後面傳來,卻正是嚴攀!不知何時,他已經接近了這兒。邢一邢二因一心警惕木緣,竟然沒注意到後面的情況。
且就算是遠處的水馨都有些沒有想到,這嚴攀居然真的敢出現在木緣的面前!
難道他就這麼篤定,邢一邢二能保護好他?
還是說,他身上的底牌實在是太多?
沒等她想個清楚,在數月的時間裡,臉色也略微蒼白了一些的嚴攀已經走上了廣場。
他的嘴角,還帶著幾分嘲諷的微笑。
水馨頓覺不好。
木緣已經證明了她的破壞力,或者說魔藤的破壞力。如果嚴攀置之不理,他這段時間以來收攏的世俗武者,絕對會徹底離心!在這個地下防線,這些低階的道修和玄修哪裡能真的離開世俗武者?
可要是丟擲那叫火約的傢伙……
水馨的臉上,難掩厭惡之色。那個五官不正,猥瑣至極的傢伙,幾個月來水馨也真是對這人的上躥下跳印象深刻。所以她很清楚地記得,這個人,應該確實是嚴攀的心腹沒錯!
拋棄心腹的話……
水馨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只覺得若是自己,必然為難至極。
可這個嚴攀,似乎半點也不擔心?
確實,嚴攀沒什麼擔憂的模樣。
在竹箐的護持下走上了廣場,揹著手的嚴攀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語氣更是顯得輕柔平和,“我也聽見了。木緣,你的失控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早一點晚一點,有多大差別?我倒是勸你,還是盡力消磨一點你身體裡的魔藤。要知道,身體裡有魔藤的,可不止你一個。要是你鬧得太過分,你覺得木染、木昀、木弓,這些你的同伴,還能留下來嗎?當然,他們確實本來都活不長,可你怎麼不想想,他們會怎麼個死法?”
水馨簡直驚呆了!
她之前還在想著艱難抉擇什麼的,卻不料,嚴攀壓根兒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將木緣的要求輕輕抹去不說,還直接用木昀他們的生命來威脅木緣!
而且……
木緣愣了一下,竟真的顯得略有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