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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這時我才知道,我和她仍在一個城市裡,我們居住的地方就隔兩條街,但三年裡我們都沒碰過一次面——這麼小的城市,我倆的人生軌跡竟沒有發生交叉,這怎麼可能?

可這是事實!這就是階級的鴻溝!

她嫁給了一位企業主,從此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當我為學費奔波打工時,她在出入高檔美容店——把自己打扮的美麗是她的全部事業。她每個星期花在美容上的錢,是我一個月的收入。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我們下班了、放學了,這時,我們或者到電影院、或者去酒吧,或在家裡看電視消磨時光,而她與丈夫一同出入社交場合,他們坐在帷幔密實的高檔車內,進出有僕人接送,我們永不會有交集。因為那些地方,連僱傭的臨工都久經訓練,不可能找我們這些笨手笨腳的鄉下丫頭。

購物嗎……我們在超市購物,而她家裡的日用品有傭人,衣服——坐飛機去倫敦去巴黎購買,她進出的商場,我們一輩子只偶爾進出一次,她→¤炫··書·¤·網←的生活節奏與我們全不相同,我們永不會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地方——除非我們中有一人改變習慣。

生病……我們生病去社群診所,而她生病有醫生登門;坐車……,我們坐公交車,她乘有專用司機的私家車;旅行,……我們做經濟艙而她坐頭等艙……

不僅如此,我發現我們感興趣的話題也絕然不同,我關心的是超市今晚的特價,而她只關心明天股市的開盤。

即使我們旅行過相同的地方,我跟她對那座城市的理解也完全相同。她談的是城市的商人,城市的經濟活力,它的資源優勢,人口素質,而我只能跟她談城市的風景,城市的歷史,小街的風貌——我們成了完全不同的人。在同一個地方生長,讀相同的學校,喝相同的水,吃相同的麵包長大,就因為身處不同的階層,我們成了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克麗絲頓了頓,這時,舒暢已明白她想說什麼。

“從那時起,我就想:我也有權讓自己生活的更快樂。上帝創造了平等的我,我有權追求自己的快樂——所以我變賣了所有財產裝扮自己,我開始接觸那些富人。”克麗絲喘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一下,而後繼續說。

“先生,我自認為自己比大姐更青春,更美貌。在單身酒吧裡,我的身邊能圍上一群男人,他們也承認,我有一種令人驚豔的美麗。可我努力了許久,為什麼我只要一提結婚,男伴們總要丟下我去會見客戶——比如這次,比如上次。

先生,我發現富豪的妻子看起來都相貌平平,我見過有些女孩,長相如同白開水,毫無吸引人的地方,譬如我那位大姐,但她們卻能嫁入豪門,而那些迷死人的美女卻運氣不佳。

先生,你也算富人吧——擁有一艘豪華遊艇,可以遊山玩水打發時間……嗯哼,我想請您透露一下……我是誠心誠意請教,請問:你們怎麼決定誰能做妻子,誰只能做女友?怎樣才能嫁給您這樣的有錢人 ?'…87book'”

第47章 我只對租賃感興趣

克麗絲說完這句話,琳達已感動的握住對方的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以此表示她的憐憫。

是的,憐憫!

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就在於此。

從文藝復興時代,西方文化興起的主流文化認為:世間萬物,人最高貴,因為人是上帝的寵兒。諸生平等,只要出於人性,人無權對人道德遣責,唯有創造人的神靈有權站在道德高度。

簡單的說,這一主張就是:國王掌管法律,上帝掌管道德;審判的權利不在於普通人,只能是上帝與法官。法律是人類的最低道德,觸犯法律由法官審判;沒觸犯法律,那他就在法律之上,歸上帝管轄,不屬於人類。

也就是說,在此氛圍下,“缺德權”也是人權。因為道德只能自律——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他人。

當然,如果道德允許他律,那你走在大街上也許會遭遇突如其來的毆打——基於道德體系的“正義毆打”,原因是你沒扶某個老太太過馬路。

克麗絲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是她的生存主張,法律沒有禁止,所以她無可指責!而她為此付出種種努力,但總不成功,她在期望的原野上一次次種下了玫瑰,收穫的總是蒺藜——所以,按西方思維,她應該被憐憫!

愛慕虛榮——法律沒有這條罪行,若她因這一指責受到精神損害,可以起訴。這是場必定勝利的訴訟,光精神賠償一項,就足以讓譴責的人從此閉嘴,而她卻會因此後半生花天酒地——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