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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人一邊結結巴巴的解釋自己的意圖,一邊眼珠拼命的亂轉,似乎想從實驗室裡尋找逃生之路,舒暢在對方的敘述中慢慢的走到窗前,扒開百葉窗的葉片,俯視樓下穿梭的人群。
“還有人嗎,據我所知還有兩個人看過那份資料,我需要名單”,舒暢的話裡透露出冷酷的味。
“兩個?……不,與斯諾凡醫生交流過的有數百人,還有兩位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抱歉,我不知道斯諾凡醫生還准許誰檢視他的資料,或許……”
那人說的語無倫次,他一邊說,心裡一邊責罵自己怎會如此失態。平常,面對數百學生坦侃而談,他沒有如此緊張過;在國際醫學大會上,向世界頂級醫學家介紹自己的研究成果,他沒有如此慌亂過,可自從這個一臉笑眯眯的人進來,他就有點六神無主。
眼前這個人似乎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陰森,像是傳說中“德古拉的微笑”。在這種笑容面前,見慣大場面的醫生禁不住內心的恐懼,他的思維似乎停止了,又像被人操縱了,毫無隱瞞的有問必答。
曾經有那麼一剎那,這個人感覺自己的思想似乎正在被人讀盤,回憶一串串濾過自己眼前,隱約間,他好像隱約聽到自己大腦發出的、類似電腦硬碟運轉的咳咳聲。那讀盤的電流外洩,讓他手腳發麻,肌肉控制不住的顫抖。
“有很多,這裡有很多有資格與斯諾凡醫生交流的人,你肯定?”舒暢似乎無意識的問了一句,問話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好像並不迫切尋找答案。
雖然極度恐懼,但這個質疑還是讓驕傲的醫生憤怒起來:“當然,這裡是生物科學的尖端,斯諾凡醫生到了這裡,也並不顯得出類拔萃。”
醫生回答這話的時候,彷彿陷入回憶中,他的腦海不停的掠過一個個頂尖醫生的面容,以及他們著名的研究成果,身在這種醫學身邊,他很自豪。神聖感迫使他忘了恐懼,出聲抗議對方的輕視。
圖拉姆與舒暢之間的通話一直沒有斷,從電話裡他已經聽到了舒暢的提問,也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他興奮了。
對面這名醫生的談話,就像是梯形,提醒闖入家中的盜賊,自己擁有很多財富一樣。他激起竊賊彭勃的慾望,現在,圖拉姆顧不上下載那些資料,他不停的在資料庫裡翻引,並不時的發出喜悅的喊叫。
“哈,天啊,我們闖入了一個寶庫,這裡到處是加密資料,天那天那,這所學校的伺服器到底有多大,似乎每一位來訪者都喜歡在這裡儲存一份加密資料……
哈,天才的醫生,拙劣的電腦專家,這夥人過度自信,採用的加密方式極端老套。只要找到一個數字,對資料進行簡單數學加減……瞧,這個數字很可能是他們的生日,讓我看看……”
舒暢氣急敗壞,剛要阻止圖拉姆的驚歎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天哪,這群瘋子,他們在研究改造人計劃……不,這竟然是真的,他們已經成功的進行了上百例改造手術!”
“改造手術”,這個詞頓時讓舒暢陷入噩夢中。這群人居然與依貢不約而同的走向了那條“惡魔之路”……改造人,似乎媒體以前也曾報道過類似事件,據說,在東西方冷戰時,美國人與蘇聯人都在嘗試製造一些強力戰士,冷戰結束後,美國人竭力揭露蘇聯人的研究成果,卻將自己的研究進展深深的隱藏起來。
數十年過去了,隨著冷戰絲思維漸漸平息,美國方面也偶爾透露出一些當初的研究結果,比如他們在神經元上的研究,可以讓某些經過特殊改造計程車兵,神經反應更加敏銳,甚至能看到飛行中的手槍子彈。
當然,這項研究成果也僅限於能看清手槍子彈的軌跡,威力更強大點的步槍子彈,神經元的反應則跟不上……神經、肌肉,再加上最近出現的碳合金骨骼,再加上不久前泛亂於世的晶片人。所有現成的技術組合在一起,製造一個美國電影中的機械戰警,技術上已沒有難關。唯一難以確認的是,這些組合起來的技術,是否有電影中表現的那麼強悍。
人類已經邁出了這一步,下一步,人將面臨一次進化的飛躍。再進一步,人類具體變成什麼生物形態,難以想象。
人已經如此了,那些在地下世界行走千年的妖魔們他們會面臨什麼樣的改變呢。
舒暢一想到這就是一頭冷汗,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遊離於黑暗世界邊緣,也許自己看到的一切、接觸到的一切僅僅是一些浮在表面上的事物。
也許,那群“妖魔”遠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