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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遠端阻擊槍,為了射擊的穩定性,沒有自動上膛系統,每顆子彈都要手動裝入,剛才對面已經開了三槍,唯有預備射手槍裡還有子彈,舒暢首先對付的目標就是他。第一槍擊中了那個人藏身的水泥中,巨大的衝力讓他手指略微一抖,子彈打飛了,受到撞擊影響,他的身體一歪,露出了掩體,緊接著,他的頭顱像一個被打碎的西瓜,爆裂開來。
其餘的人還在手忙腳亂的添子彈,舒暢又在空中連開三槍,這三槍打完,他的雙腳已落在露臺上,周圍是四具腦袋被打的稀爛的槍手。
四具屍體分佈的位置很奇怪,舒暢只看了一眼,一矮身蹲了下來,再一個翻身,他竄進了大樓的進風口,他的身影剛剛消失,一股狂風掠過他剛才站的地方。
順著通風道快速的墜落,舒暢一邊下滑一邊想:“這是個陷阱。”
四個槍手所佈設的位置十分巧妙,他從對面樓上撲出來,為了打破四個人的埋伏,唯一選擇的落腳點就是剛才墜落的位置。而就在他跳上樓頂的那一刻,遠處一名槍手已提前三秒朝這個位置開了一槍。
那名槍手是在兩公里外開的槍,子彈飛躍兩公里的距離需要九秒鐘,提前三秒開槍,讓對方贏得了先機,如果不是舒暢發現不對勁,那麼,當他正在觀察那四個人的情況時,一顆子彈已經鑽進了他的腦袋。
剛才他躲得快,那陣掠過頭頂的風就是殺手射出的子彈。他提早了一秒蹲下身子,這讓他躲過了必死的刺殺。
舒暢的雙腳已經落地,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搖了搖一頭銀髮,慢條斯理的走出了大樓的工作間,腳步不急,但是速度很快的穿過大廳,來到大街上。
對面馬路上,圖拉姆也抱著馬薩諸斯剛剛跑出大樓來到街道上,兩人打了個眼色,舒暢若無其事的穿過車流,來到對面街道,一輛車恰好停在他們身邊,鑽出車裡的人讓大家都愣了——那是馬歇爾·休斯。
真正的馬歇爾·休斯遲到了,他行色匆匆,才鑽出車裡,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位彷彿是自己雙胞胎似的人,他像是陡然間在鏡子裡看到自己一樣,臉上充滿驚愕,張了張嘴,舌頭在打架的嘴裡跳動了好幾下,才摸著舒暢的衣服說出這句話:“好像是我的衣服耶!”
這句話說完,舒暢已反應過來,他一拽對方的胳膊,擁著傻呆呆的正版休斯先生,向路邊的一輛跑車走去,他摟的很親熱,兩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如此親密無間的走在大街上,讓擦肩而過的人陣陣羨慕。
唯一遺憾的是,這對雙胞胎兄弟當中,一個人似乎有點迷糊,他的眼睛呆滯無神,嘴裡只反覆嘟囔兩個字:“媽媽,……媽媽……”
走到跑車跟前,那個正版休斯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媽媽已經去世了,我該問誰?”
這輛跑車是馬薩諸斯的車,圖拉姆用從馬薩諸斯身上摸出的車鑰匙,一路尋找著馬薩諸斯坐騎,他按動遙控器,這輛跑車用燈光回應,找到目標後,他們頭也不回的爬上了車。
舒暢把那位正版休斯先生塞進汽車裡,他發動了汽車,看了看手錶:從樓頂降到地面,直到鑽進車裡,前後花了七分鐘。殺手遠在兩公里外,他趕到這裡,如果交通工具齊備的話,大約需要十分鐘左右。
車子快速的駛離現場,圖拉姆在車後座撕開了自己的衣服,用小刀剜出了尖頭的彈頭,看不出,一向膽小的圖拉姆這回很勇敢,他的肩膀鮮血淋漓,他的額頭遍佈冷汗,但他卻一聲沒吭,為自己處置著傷口。
那位正版休斯還在嘮叨:“我媽媽……我不知道警察局是否能查到相關資料,我不清楚你怎麼穿上了我的衣服,上帝,酒店經理說的對,你簡直和我一模一樣,我可以問問嗎:你母親是誰?”
看到圖拉姆滿身是血,他又嘮叨,語聲刻板而呆滯:“請在下一個街口把我放下,我要去報警,我要告訴警察……”
“閉嘴!”舒暢與圖拉姆同時在喊,圖拉姆的眼睛發綠,他看著正版休斯先生,垂涎欲滴:“新鮮的人血,我失血過多,我需要補充食物。”
正版休斯並沒有理會後座上圖拉姆的咆哮,坐在前座的他頭也沒回,嘴裡還在嚷嚷:“把我在下一個街口放下,我身上沒帶錢包,我的信用卡遺失了,如果你們需要錢,請帶我到下一個銀行中轉,我給你們轉賬,你們需要多少,一億?兩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