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每次有不想做的事情,眼中都會不自覺地閃過一絲猶豫,剛才你聽見簫正的邀請,便是那樣。”
薛子陌看了看他,嘆息一聲:“有很多事情,就算不想也要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你不也是這樣嗎?”
凌逸辰握住他的手,認真道:“你不一樣,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做!”說著眸光微垂,堅定道,“相信我,總有一天,我要任何人不能勉強你做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
薛子陌動容,不是因為他的許諾,而是因為他的情深。
他們兩人之間,凌逸辰絕對是付出得更多的那一個,他對自己的感情已經走得太遠、太深,而他心中的那個結卻不知能不能解開,也許有一天,他會辜負眼前這個人……
翌日,薛子陌和凌逸辰來到雅意書院,才剛掀開簾子,就見到書院門口站了密密麻麻好幾百人。薛子陌下車的動作微頓一下,才走下馬車。
眾人一見到薛子陌,目光就黏在他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簫正站在最前面,看見薛子陌下來,快步走到他跟前,彎腰恭敬道:“公子,您這邊請——”說著側身讓開路,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俱是驚歎不已,眼前這人就是薛子陌,果然如傳說般俊美非凡。
凌逸辰是和薛子陌一起下馬車的,然而這些人全都不認識他,所以沒人知道他是三皇子,而唯一認識他的簫正因為高興過頭,全然把凌逸辰忘在了一邊。
薛子陌緩步朝書院走去,眾人見他過來,自動分出一條道來。
一路上,跟薛子陌打招呼、套近乎的人不斷,薛子陌一一微笑回應。還有更多人試圖擠上前近身觀看,而沒辦法靠前的人只能對薛子陌品頭論足,跟周圍人興奮交流,一條十幾米的道路走下來,足足用了一刻鐘。
凌逸辰開始有些明白薛子陌為什麼不想來了,任誰也不願意跟個猴子似的被展覽點評,同時還得疲於應付這些觀賞的人。
凌逸辰緊跟在薛子陌身旁,小心護住他,一看到有人企圖靠過來,立即將人擋住,動作之迅捷,愣是沒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薛子陌。另一旁的簫正也在有意無意幫薛子陌擋著那些過分熱情的文人學士,生怕驚擾了這位翩翩佳公子。
好不容易走進書院,簫正將薛子陌請到上座,這時騷動的人群也稍微冷靜了一些,紛紛落座,畢竟面對俊美儒雅的天下第一才子,誰也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風度。
其實,今天能夠到雅意書院來的都不是一般的文人學士,他們不是蜚聲文壇,就是有深刻背景的,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比薛子陌的年紀大,甚是還有幾位年過花甲的文壇泰斗,但他們見到薛子陌,無不是一副崇敬之色。
簫正見眾人皆已落座,才對薛子陌恭敬道:“公子今日能駕臨雅意書院,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在座諸位無不是久仰公子大名,還望公子能一展身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簫正的話一說完,眾人紛紛點頭附和,眼中綻放出神采來。
薛子陌微微笑道:“多謝諸位對子陌的厚愛,在座各位都是我的前輩同仁,子陌不敢在你們面前賣弄。子陌來到甸西郡,本該去拜訪諸位的,現在反倒勞動諸位為子陌舉辦這歡迎會,不如就讓我為大家撫琴一曲,以聊表心中謝意。”
眾人聞言激動不已,能得天下第一才子為之撫琴,那得是多大的榮幸啊!
簫正激動之情更是溢於言表,他向薛子陌深深鞠了一躬道:“公子,我有一把家傳古琴,雖然說不上多麼名貴,但也是經過無數先賢之手彈奏,希望公子能看得上眼。”
薛子陌點點頭:“如此就勞煩簫公子借琴了。”
簫正立即著人去取來。
眾人一聽都很詫異,簫正說的這把古琴他們是知道的。
簫家本是甸西郡的大戶之家,當年他的太爺爺曾經位居尚書,後來告老還鄉留在甸西郡養老,這把古琴正是簫老尚書的畢生收藏。據傳,這把古琴已有上千年的歷史,簫家一直代代相傳,對之極為珍視,就連前任甸西郡郡守提出想觀賞一下,簫正也是諸多推諉拒絕。
直到簫正為了救濟災民散盡家財,也還保留著這把古琴。當然,還有他藏有的薛子陌的那幅畫,這是眾人不知道的。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取琴的人回來了。
簫正接過家僕手中的楠木長盒,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薛子陌面前,輕輕開啟,從裡面抱出一把古琴,眾人都忍不住引頸打望。
薛子陌也在留意這把琴,古琴通體紫紅,琴絃漆黑,線條流暢。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