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足跡,這使得他們要費更多的時間才能從中辨識出袁飛離去的方向。
袁飛以往也玩過這種把戲,大約一個月前袁飛將一座城池之內的所有的街道全都遍佈了行走的痕跡,簡直將那座城化為了一座迷宮,因為這群大和尚若是不能完全循著袁飛行走的痕跡來追尋的話,必定要徹底喪失袁飛的蹤跡,就好比一個亂七八糟的線團擺在那裡,要想整理好將其捋順的話,便必須要從頭至尾將線頭一點點捋順,一旦中途跟蹤上了另外一根線,那這團線便徹底亂了,除非是返回身去再從線頭處重新整理。那耽誤的時間就實在是太多了。
那二十餘歲的和尚突然笑道:“師叔,定然是袁飛黔驢技窮,沒了辦法這才再次施展以前用過的手段,看來他已經被我們逼得沒了辦法了!”
紅臉大和尚卻微微皺眉,冷聲道:“胡言亂語!咱們跟蹤了這三個月來,袁飛此子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百出,從未有過重複的時候,現在故技重施定然有些蹊蹺之處,全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中了袁飛的詭詐伎倆!”
說完紅臉大和尚便將法力全力注入手中寶珠之中。
這寶珠原本柔和的光芒驟然一亮,好似火把一般升起蒸騰光氣,將地面照得黑白分明。
被這光亮一照,所有東西的顏色全都被去掉,只剩下最簡單的黑白兩色,只有袁飛曾經留下的痕跡化為血紅,是以即便再微小的痕跡也變得刺眼無比。
並且這寶珠也不僅僅是透過這些痕跡來尋找袁飛,畢竟袁飛已經達到了周身竅穴開啟封閉隨心,毛髮皮屑甚至氣息都控制自如的地步,他若是不想留下痕跡便絕不會留下半點蹤跡。
這寶珠有個名字喚作‘黑白定魄珠’還有定魄之能,不過只能定簽署了度牒的和尚的魄。
袁飛此刻可還依舊度牒上標名入冊的和尚,雖然袁飛可以將度牒丟棄,但袁飛已經是度牒之上留下名號並且被收走了一道魂絲附在錄有天下所有僧人名號的牒本之上。
是以此珠可以循著袁飛魂魄留下的痕跡來追蹤袁飛。魂魄痕跡這種東西可不是袁飛能夠控制得了的。除非是袁飛修為步入元嬰期,散掉魂魄重新凝聚元嬰的魂魄,那時他被收走的魂絲便會消散。那佛家牒本上便再無袁飛這號人物了,‘黑白定魄珠’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
一眾和尚一路跟隨袁飛魂魄留下的印記,不急不躁的緩緩而行。不得不說這是在是耽誤了他們許多功夫。
在這座大山上繞來繞去,幾乎繞遍了山上所有的地方,足足花了一個時辰這才最終繞進了一片峽谷密林之內。
這片峽谷乃是兩座山峰之間的空隙,有數里長短,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瀑布將一座大山分成兩半一般,兩邊山勢極其陡峭,中間只有一條數十丈寬窄的狹縫,狹縫之中遍佈千萬年累積下來的枯草雜木朽葉爛泥,更因狹縫閉塞,長年累月沒有半點風氣走動,是以淤積了許多汙穢之氣,氤氳成一團各色瘴氣,來回滾動。
不說尋常人物,就是猿猴飛鳥都鮮有出沒的痕跡。
這裡就好似是鳥獸死地一般,只有各種各樣的植物和昆蟲才能在此存活。並且在這初春的天氣裡樹木蟲屬鬱鬱蔥蔥、嚶嚶呀呀一片生機盎然。
當然,這樣的死地在凡人眼中或許乃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天塹,但對於這些身具修為的大和尚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但當他們循著袁飛的痕跡走入死地深處之時卻發現有些不對頭。
這死地之內的空氣似乎有些不對,雖然這死地之內的空氣本就應該有些問題,但是此刻的空氣卻給人一種一層層的蛛網的感覺,不停地往他們身上套去,越走越沉重,越走越緊縛。甚至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紅臉大和尚終於揮手停住了腳步。
一雙大眼不停的打量這一片區域,但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那種莫名的被空氣一層層裹住的感覺卻絕對不會錯,這大和尚眉頭一皺,陡然大喝一聲,腦後五道光輪猛的亮起。
其他十餘名和尚一見如此各個精神一振,腦後緊隨著便光環亮起,一時間十餘道光環接連點亮。
紅臉大和尚開始帶頭誦讀經文起來,隨著這十餘名大和尚的梵唱,他們頭頂之上虛虛懸浮的那六尊黑色大甕甕身上隱隱開始有佛文似水一般的流動起來,甕身之中突然傳來空空之聲,一股澎湃的佛氣從那六個大甕之中緩緩釋放開來。
遠處正在監視著這群大和尚的袁飛,一見此幕心頭陡然一涼,暗叫一聲糟糕都不夠用,要叫一聲糟糕透頂!
第五百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