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們走吧。”
白銀這才想起身後帶了個小累贅,只好意猶未盡的向賭坊裡幾個老鬼作揖道別,誰知角落裡突然迸出一聲雷霆般的怒喝:“酸書生,你贏了他們,若贏不了我家少爺,休想從這出去!”
眾人回頭一看,趕緊分出一條路讓那人走出,本以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想到出來的竟是個清秀少年,十五六歲光景,一襲淡紫色衣衫,眉眼如畫,那模樣簡直讓不少姑娘看著都心生嫉妒。
“這位公子……”
“少廢話!在這家賭坊,我還從沒敗過一局,你個酸書生,憑什麼贏的這麼痛快?”那少年“啪”的一聲將發冠扣在桌上,“你和我賭,贏了不單是這東西,你今天賺的收成我加倍付給你,可你若是輸了……哼,看我不連你那套衣服也給扒光!”
洛紫華嚇得臉都白了,趴在白銀肩上便開始哭,白銀一時尷尬,剛要哄他,卻聽那年輕氣盛的少公子開了口。
“我說酸子,你帶的是什麼人,老大不小的了,竟然還哭?”
“不瞞公子,這是我……是我娘子。”說著白銀伸出手在袖口上那麼一劃,厚顏無恥說了下去:“可我娘子薄倖,年紀輕輕就中了浮屠聖人的毒,才變成這般模樣。”
“師傅?”那少年兀自嘟囔了一句,又馬上恢復方才不可一世的姿態:“所以你是來找浮屠聖人的?”
“不錯。”
“遇到本大爺,算你的福氣,你要是贏了,本大爺就帶你去見他,如何?”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下白銀不止嘴笑的歪,身子也快歪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琥珀,無姓,浮屠聖人正是本大爺的尊師。”
作者有話要說:
☆、清河
“夠了混帳酸子!再笑看本大爺不毒死你!”
洛紫華推著白銀走在前面,後方跟著只剩一身褻服的琥珀大爺,本來白銀贏了一局就打算作罷,可這廝不肯,硬拉著他繼續賭下去,最後連同衣服鞋子全被贏了去。這本來就很悽慘了,但更可恨的是,姓白的贏了就贏了,卻半點不懂得矜持,從出了賭坊一直笑到現在,讓一貫不可一世的琥珀大爺很是憤怒。
“是是是,遵命,在下遵命……”白銀用扇子遮住嘴,轉頭對著洛紫華又爆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兒子你看他那樣,哈哈哈哈……”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琥珀忍無可忍抽出暗器要動手時,卻聽得一聲呵斥,嚇得他腿一軟跪了下來。
“師傅……師傅,琥珀回來晚了,還請師傅莫要怪罪。”
白銀抬起頭來,只見面前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鬚髮花白瘦骨嶙峋,女的卻青絲招展豔殺天人,正是從來到清河鎮就不見了蹤影的月汝楓。
“原來這位就是浮屠聖人,晚輩眼拙,給聖人賠不是了。”說著白銀像模像樣做了個揖,誰知黎千秋理也不理他,兀自轉身走進了一條深巷。
怪不得就連清河鎮的人也找不到他的蹤影,這麼條廢棄的巷子,恐怕除了蟑螂蜈蚣,也只有他黎聖人會造訪了。
白銀壓抑著心頭的不安,催促洛紫華推的快些,可不論輪椅走的多快,還是跟黎千秋保持著五步的距離,怎麼也跟不丟,但卻怎麼也追不上。
琥珀知他心思,輕聲貼在他耳邊說道:“我師父武功高超,他不想讓你追上,你就是駕著十匹高頭大馬,也還是這五步。”
果真是與楚鈞並駕齊驅,這普天之下除了楚鈞,怕再沒誰是他的對手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黎千秋走到一扇鏽跡斑斑的門前,門口守著的少年趕忙招呼他進去,又沏了熱茶給幾位客人滿上。
屋子已經上了年月,青苔爬滿灰瓦,木頭腐朽的氣味瀰漫在四隅,但好歹屋裡收拾的乾淨,銅鏡木桌都是一塵不染,就連盛放明燭的燈臺也沒有分毫蠟漬堆積。
方才還張牙舞爪的琥珀這時也安寧下來,老老實實和另一個少年一同站在浮屠聖人身後,不敢有半點出格。
“在下白銀,見過黎聖人。”
“不必多禮。”分明看不到黎千秋嘴在動,但發自丹田的低沉之音卻響徹古屋:“月姑娘也告訴老夫了,你們此行是找‘拂塵’的解藥?”
“不錯。”白銀叩首,低眉順眼道:“還請聖人成全。”
黎千秋看了一眼正撥弄燭臺的洛紫華,淺淺嘆了口氣:“上官宏與老夫也有些交情,前些日子他出重金來要‘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