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陸華語喃喃道,“難怪我們在從基地到縣城的路上,鮮有遇到行動的喪屍,想必也是縣城完備軍力的功勞,在這種時候,有什麼比打喪屍升級更快的特訓專案?”只不過想到那一路被撕扯得稀泥一樣的喪屍,陸華語又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
“也不知姓沈的王八蛋給了指揮官什麼好處,竟然能讓指揮官吃裡扒外為他暗自發展軍隊。”喬懷憤憤。
“算了,現在說這些沒意思,咱們抓緊時間回小縣城吧,到時候再找個由頭混進去。”田嬌說完,又訕訕地看了眼還趴在岸邊無聊撈魚的周念,只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勉強對三人說道,“你們先走著,我馬上追上來。”
喬懷見她還有要理會那變態的意思,又想說她,卻被陸華語拉走了,三人走在前面,周念又捧了一堆魚過來,鍥而不捨要她生吃,田嬌本來就餓著肚子,她心裡煩躁,隨口問,“還有沒有米糊糊?”
見他一臉窮逼的樣子,她簡直被虐哭,有氣無力地問道,“那營養液呢?”
周念表情更微妙,一臉‘怎麼辦,我都快養不起自己媳婦’的窮苦農夫相,簡直揪心,就只將生魚片遞給她,“嬌嬌,吃這個。”
誰家男人這樣的啊,田嬌一下子就哭了,哭著打他,“我再不濟也是條美魚!我跟你一條醜蟲子睡了,你爽完之後半句慰問都沒有!還一直灌我吃死魚!那是我半個同類!現在還要直接斷了糧——”
田嬌哭得可傷心,她剛才是這樣想的:如今我也不是人了,暴露狂雖然原型醜了點,可我們都這樣了,不想睡也已經睡過了,再後悔我這拖著尾巴的模樣恐怕也找不到物件了,那就湊合著跟他扯一段關係吧,好歹他能解決我的吃喝問題,順便分分鐘撕掉靠近的喪屍,想想我都還有點愚蠢的小幸福呢。
可是現在……
我他媽真是想得太甜了!
田嬌悲慘地抹了兩把眼淚,轉身就走不想理他了,卻被周念一下子閃過身擋住,她恨氣地推開他從側邊走,走不到兩步又被他擋住,最後氣不過,田嬌重重推了推他,推不動,眼淚又憋出來了,“你走開點。”
周念愈發上前一步,他高大的身形一逼近,田嬌氣勢上就弱了一大截,但為了維持住高貴冷豔的逼格,她心知多說多錯,乾脆學他冷酷地抿著嘴巴不說話。
她一不說話,周念明顯有些急了,甚至隱隱開始變得暴躁,田嬌都緊張地看著他眼底開始泛紅,那紅色一閃又消失了,他皺緊眉頭露出一個‘千萬不要啊’的表情,伸手不由分說地將她抱進懷裡,低聲說,“嬌嬌,你別不跟我說話,我會給你東西吃。”
語氣可委屈可委屈。
簡直能將田嬌氣哭!因為這樣顯得她好像是一個貪圖他食物的虛榮女人!因為這樣正好戳到了她那點可惡的小心思上!
“算了,”田嬌鼻子有些發酸,覺得自己長出尾巴之後越來越不是人了,她忍著害怕伸手抱了抱他的腰,甕聲甕氣的解釋,“你別以為我是那種只會吃軟飯的女人,我是因為吃不下別的東西,是你害我,是你在給我的東西里加了藥。”
他還更委屈了,探下臉來蹭了蹭她冰涼的臉蛋,“我沒有害你,你喜歡吃那種東西的,從出生就喜歡,你以前一直都吃那種東西的,後來被帶走之後,你就變了,還變得不理我了,現在還不跟我說話了。”
那種東西?從出生?被帶走?
田嬌覺得這句話資訊量頗大啊。
聯想到在爸爸日記本上看到的‘綠箭計劃’,又想到喬準描述的那些‘異獸’,田嬌心臟怦怦地跳,抓緊了周唸的衣服,緊張道,“你小時候見過我?我最愛吃什麼東西?我被誰帶走了?”
越問田嬌越心慌,因為此刻她邊問邊在回憶小時候的事情,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只隱約記得兩點:媽媽難產死了,爸爸很忙很疼我。
然後就是後來一些長大後的記憶,卻都零星古怪,像是被切片重組過的玻璃似的。
見她肯說話,周念眉頭一鬆,他突然從地上撿起一顆戳爛了的魚頭,拿到田嬌面前,用指甲戳了戳,然後從魚頭中取出一小顆通紅晶亮的東西來,喂到她的唇邊,“這個,你最喜歡吃這個,餵你吃這個你就會笑。”
田嬌僵硬地吞下那狀似晶核的小東西,入口果不其然,就是跟她之前吃的米糊糊營養液一個味道,也跟她最近從喪屍身上嗅到的那種饞人味道如出一轍。
田嬌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你剛剛說我出生,我出生的時候你在場?我一出生都能吃東西?你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