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燈。”
楊書廷聞言,笑意深了幾分,轉身就付給小販銀兩,“小哥,這盞花燈,我便要了。”
待走遠後,燕青方道,“你是要我把這花燈掛在簷下麼?我記得我房門外都掛滿了紅燈籠呢。”
楊書廷見他帶點狡黠笑意的眸子,不由笑著搖頭,“書呆子,誰讓你掛門外了?我買來送你,自然是要它天天陪著你的,不如你把它放在枕頭旁,這樣像不像我陪著你,嗯?”
燕青剛開始聽著還覺得感動,聽到最後那一句,臉上簡直要燒起來,他猛地甩開那人的手,只覺得掌心間汗津津的一片,又胡亂低斥了一句“荒唐!”便埋頭往前走,好似根本不認識那黏在後頭臉皮奇厚的傢伙。
楊書廷注意到燕青不經意露出的紅透的耳廓,悶笑一聲,緊追兩步,嘴巴貼著他的耳朵吹熱氣,“燕青,怎麼就害羞了呢?你看你,連脖子也紅了……”
燕青瞪他一眼,恨不得封了他的那張嘴才好。
楊書廷自然全盤收下,權當作是佳人秋波,他眯著眼睛打量燕青似惱非惱、似羞非羞的神情,心下歡喜,連忙扯了人拐進一條偏僻暗巷裡。
燕青一驚,“你做甚麼?”
楊書廷眉眼彎彎,牢牢將人禁錮在懷中,額抵著額,鼻尖對著鼻尖,兩人貼得極近,目光交接,呼吸交融,“燕青,你真可愛。”
燕青不敢動,心臟砰砰跳動,激烈地彷彿要跳出胸腔。明明幾步開外就是一片喧鬧夜景,可人群的笑語傳至耳中卻顯得那樣模糊,他眼裡映著他的臉,鼻尖聞到他身上衣物長年燻著的龍鱗香,耳邊迴盪著他略微低沉卻十分悅耳的輕聲呢喃,身上更是隔著重重衣物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被握緊
的手腕處簡直熱得過分。他微微側過臉避開那人過分的親近,聲音訥訥,“……快放開我。”
“你要我放,我偏不放。”楊書廷抵著燕青的額,近乎著迷地看著那人因為羞窘而波光瀲灩的雙眸,羞赧地連眼角都蘊著一層紅。明明只能算作清秀的模樣,可他卻越看越移不開眼,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無一不蠱惑著他的心神。他忍不住伸手摩挲他的臉頰,都將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肌膚卻依然溫膩柔滑,叫他怎麼都捨不得放開手。
“少爺,你……”
“嗯?”
“……書、書廷……”
“呵,燕青,讓我親一下,好不好?”
“……”
“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幾步外人聲鼎沸,暗巷裡卻相疊著一對有情人,鼻息交融,柔唇廝磨,纏綿悱惻,不知今夕何夕。楊書廷一手握住懷中人的腰,一手扶住那人的後頸,他貼著燕青嘴角低喃,“……好甜。”
嘆息般的聲音讓燕青一瞬微顫,他羞得閉緊眼推了那浪蕩子一把,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你方才不是吃了一碗元宵麼,我說的是元宵很甜,燕青,你以為是什麼,嗯?”楊書廷笑著追上去,長眉輕挑。
“……”燕青把臉扭過一旁。
楊家少爺心情頗好地捏著燕青的手,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待兩人意猶未盡地回了宅子,夜早已深了,楊書廷拉著燕青一路穿過燈籠高掛的曲廊,推開了緊掩的房門。
看著把外衣一除便大大咧咧躺到自己床上的楊家少爺,燕青無奈,“少爺,這是我的床。”
楊家少爺眨眨眼,“你的床不就是我的床麼?”
“……”
楊家少爺朝床裡頭滾了一圈,伸手拍了拍空出的一側道,“雖然這床沒我房間裡的那張舒適,不過大小正合適。”
燕青的床並不大,即使勉強躺下兩個人,也免不了頭挨著頭,肩碰著肩,腳並著腳,著實親暱。拗不過楊家少爺的堅持,燕青只得躺上床,躺下後才發現原本的枕頭變成了一條胳膊,他不自覺縮了縮身子,眼眸一抬就撞進那人笑意滿溢的目光中。
“燕青,我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楊書廷伸手輕撫燕青的臉龐。
“說什麼傻話。”燕青淺笑。
楊書廷摟緊燕青,“我原本還想,你一定不會回應我,我只能日日夜夜磨著你,纏著你,盼著你哪一天忽然開了竅就成全了我的歡喜。如今你明明應了我,我卻覺得不真實起來,生怕是自己情障蔽
眼而做了個夢,生怕是上天作弄了我而這一切只是鏡花水月。燕青,你能回應我直視我的感情,我都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燕青忽然心中一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