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性’德皺眉,只是一個無用的廢物而已,若不是要帶回百里俠,他怎麼會帶著個小丫頭回來,百里信大哥之前就要殺掉這個累贅了,卻被那淡銀‘色’氤氳阻擋,還差點兒震傷。
那是這個野丫頭的師父留在她身上的保護禁制。百里‘性’德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攻破它。想到當日見到紅石莊園之主時候的情形,百里‘性’德心中還有些後怕,那的確是一個很可怕的強者,麾下瀚海體修無數,兇猛如虎,算得上是一時梟雄,絕對可怕。現在想來,此人對自己還是有些懷疑,並未真的相信自己當日的說辭,所以才在百里‘豔’兒的身上留下的禁制和求援訊號,可惜那又如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謀劃什麼,依舊落入了自己的算計之中。這丫頭的求救訊息,卻被密室牆壁上的陣法所隔絕,沒有傳出去。
若放在平日裡,百里‘性’德還真的不敢與紅石莊園之主那樣的人作對,整個家族惹上這樣的人,都會是一場災難,他不敢將百里‘豔’兒兄妹如何,但現在情況不同,相信那人已經進了洛神山脈,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都未可知,且就算是他僥倖活下來找自己復仇,等到那時,自己已經不怕他了。只是這丫頭被那禁制保護在其中,一時殺不了她,萬一夜長夢多又發生什麼變故,那就有點兒麻煩了。想想之前這個原本柔弱乖巧順從的丫頭,突然變得氣勢凌厲地質問,百里‘性’德心中還是略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但這一絲絲的愧疚,很快就被貪婪的**所祛除。他抬手,一道犀利的劍光,朝著百里‘豔’兒襲殺而去。叮!
清脆的劍鳴之聲。劍光被繚繞在百里‘豔’兒身邊的銀‘色’氤氳所阻擋,爆發出了璀璨的金星火‘花’,猶如金屬撞擊。百里‘豔’兒嬌小的身軀,猛地顫抖了一下。她睜開了眼睛。當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看過來,百里‘性’德也不知道怎麼的,內心深處就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放過哥哥,百里‘性’德,如果你還有一絲絲的人‘性’,就放過哥哥,這就是你接我們回來的原因嗎?”百里‘豔’兒一字一句地道,聲音裡再也沒有了今天之前在看到百里‘性’德時候的那種乖巧和順從,而像是在和一個最憎惡的陌生人說話一樣。“不可能。”百里‘性’德斬釘截鐵地道。百里‘豔’兒眼神裡瞬間佈滿了絕望。這不是她第一次哀求眼前這個男人放過哥哥。但每一次得到的答案,卻都是這樣的令她絕望,猶如一場最恐怖的噩夢。而這一次的‘不可能’三個字,終於讓百里‘豔’兒心中最後的僥倖徹底破碎了,也讓她完完全全放棄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最後一絲幻想,放棄了內心深處長久以來一個關於父親的幻想。一直到此刻,百里‘豔’兒還清晰地記得,在三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一切。這個自從將自己和哥哥帶回到百里家之後就一直慈眉善目的男人,突然帶著自己和哥哥來到這個地下密室時候的情景,當時自己和哥哥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帶著對這個身體流流淌著和自己相同血液的男人的信任,有說有笑地來到了這個早就準備好的囚牢
背叛和‘陰’謀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哥哥在被囚禁固定在陣法中心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掙扎。百里‘豔’兒記得在兩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一切。當百里‘性’德下達了殘酷的命令,開啟陣法,當陣中傳來了哥哥驚恐驚慌而又痛苦的嘶喊嘶吼聲,當自己又驚又怕地跪在地上哀求,當那些冷酷殘忍的百里家‘侍’衛出現,尤其是當那個戴著鳳釵的‘女’人現身,之前十多天裡一直對自己有求必應的這個男人,‘露’出的那張‘陰’狠鄙夷的面孔神‘色’。所有的這一切最殘酷的畫面匯合在奇異,在這一瞬間,一直在他心中的關於父親和家的美好幻想,開始如風中的沙雕一樣,緩緩地坍塌崩潰
為什麼母親當年會喜歡這樣一個人?百里‘豔’兒從一開始的苦苦哀求,到現在的徹底絕望,時間漫長的像是無數個紀元。如果不是師父留下來的禁制力量,這個男人已經毫不留情地殺了自己,就像是殺掉一隻阿貓阿狗,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是他的‘女’兒,原來這些天只是自己一廂情願,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將自己和哥哥當成是他的子‘女’。一切都是假象。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從哥哥的身體之中,得到某種東西而已。百里‘豔’兒替母親感到不值,辛辛苦苦等待了那些年,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念念不忘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人渣,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悲哀的事情嗎?對於母親來說,最為幸運的是,在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心中的那個幻想還沒有破滅。
聽著耳邊傳來的哥哥痛苦的哀嚎和嘶吼,百里‘豔’兒心中突然有一種難以遏制的恨意瘋狂湧起,一瞬間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