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春生急道,“主上敢違族長法旨?”
石而立冷道,“我當然不敢違,可是族長法旨中說的是如有可能,便將許易擒了,送與宮賢。敢問,什麼叫如有可能。”
出得房間,石而立身形一閃,便到了翠峰崖頂,許易所居的竹屋,便在百丈之外,月光如水,靜靜洩在竹屋屋頂,晚風輕揚,竹林沙沙作響。
“許兄,可曾歇下。”
石而立高聲問。
“石兄稍候。”
竹屋內傳來許易聲音。
石而立應了,便立在百丈外,靜靜等待。
仔細回憶和許易所有的交往,越思索越是歎服。
眼前之人,簡直算無遺策,佈局之精,非同凡響。
如今,此人顯然已經預料到了危險,還能如此淡然而處,光是這份膽識,便是他遠遠不及的。
他隱隱預感,宮賢這回花了無數心血,弄出的圍捕大計,多半還是要打水漂的。
最主要的是,許易這一走脫,便如龍入大海,可以想見,宮賢為自己乃至整個宮家,豎了個多強大的敵人。
如此人物,雖只在微末,若是結交明白了,便是一筆長遠的人情。
等不過半盞茶,許易開啟了竹門,衝石而立抱拳道,“石兄可是來送我的?”
石而立怔住了,半晌,方道,“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許易擺擺手道,“我哪裡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事,不過知道宮賢必定不會罷休,而石兄若是來擒我,必定不會孤身前來,既如此,必是來送我。誰叫我和石兄都厭惡那宮賢呢。”
石而立哈哈大笑,“萬山壓頂,而面不改色,說的便是許兄這樣的豪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