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斑駁陸離,夏曉晶清湯掛麵走在烈日中,這個城市到處都有佈局也有暗線。要說夏曉晶的生活其實過得還算愜意,在公司做策劃也算是白領級別的人物,可夏曉晶就是覺得生活中缺少點什麼。
這是個物慾橫流的年代,夏曉晶知道要想得到某些東西得要用些手段。說起這個手段真的還有些來頭,夏曉晶就親自見識過,它能顛覆這個城市。她以前的男朋友就用這個怪異的手段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還有她以前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是。
夏曉晶站在山腳下往上望,山清水秀,果然是個清修的好地方。夏曉晶拿出照相機,“咔嚓咔嚓……”把山頂上的一切收在相機裡。她不知道在她下山的時候,還能不能看到這些風景,還有路邊的桂花樹。
這是城市的郊區,平時很少有人來這裡,這樣的野外一個人獨行的確是有一點冒險。不過夏曉晶不怕,她有目標,鬼又怎樣,人死了就得變成鬼,誰又說得清呢。就像剛剛看到的那個男人,說不定他就是鬼,只有當他顯形的時候人們才驚訝——你是鬼。
迎面走出來一女人,一身村婦打扮,臉上塗抹得亂七八糟的,這種化妝的手筆夏曉晶還是第一次領教。她是從樹縱裡鑽出來的,所以夏曉晶沒注意到。她掩著半邊臉笑,醜態百出,夏曉晶想她還一定以為姿態國色天香吧。
夏曉晶看了她短暫的三秒,決定從她身旁繞過去。不曾想這村婦會轉過身來拉她的手,村婦的爪子硬而有力,也許是整日勞動的成果。
夏曉晶的勁道也不弱,手靈活得像條蛇,反扣上村婦的手腕。村婦一驚,把手縮了回去。這時候兩人已經背對背,夏曉晶很是擔心村婦臉上的粉隨時都要掉下來。
村婦不說話,夏曉晶也不走。夏曉晶從揹包裡,拿出一把金屬感很強的玩意兒,這是她從玩具店買來的一把弩,做得很逼真,再配上這八支箭,簡單滿意得不得了。
夏曉晶瞄準,她張開拇指和中指,箭射在對面的一棵樹上。真的很準,她練習很久了,有時候是啤酒瓶,有時候是香蕉。她喜歡冷兵器的感覺,沒有劇烈的響動,而且金屬穿過皮肉沒有火藥味,非常環保。
夏曉晶把弩遞給村婦,她說:“要不要試試?這東西見人殺人,見鬼殺鬼。”
村婦搖頭,她說:“很久以前我也玩過這些冰冷的東西,刀,叉子,連掃帚也可以玩得風聲水起,可有一天我覺得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承包幾畝田種來得痛快。”
夏曉晶把弩收起來,放進揹包裡。這裡沒有獵物,要不然她真的想試試射活物是什麼感覺。她只是想嚇嚇這個村婦,顯然她失敗了,村婦看到這弩的時候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放眼望去,田裡的秧苗真的長得很不錯,看來村婦種田還真有幾招絕活。也許就在十多天前,這個化妝很濃的女人就頂著烈日在插秧,過期的底粉什麼的都順著汗一起滴到水裡,夏曉晶實在是想不通,怎麼沒把秧苗毒死,反而還長得生機盎然。
村婦也不管衛不衛生,抓起地上的水就牛飲了一口。夏曉晶之所以想到是牛飲,是因為村婦放下水的時候,水面已經降了兩寸多。夏曉晶裝著繫鞋帶,其實是在觀察她。
喝完水村婦看上去很滿意,她指著瓶子問夏曉晶:“這水是娃哈哈牌的,你為什麼要把它裝到農夫山泉的瓶子?”
夏曉晶站起身,她說:“你怎麼知道這是娃哈哈純淨水?”
村婦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她說:“我還知道,這是娃哈哈純真年代。”
夏曉晶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她說:“你看得這麼準,一定喝過不少吧?”
村婦一下子變得神秘起來,樣子看起來像幽靈。她說:“我不但知道這是什麼水,我還知道你為什麼而來,很久都沒人上這裡來了,這地方你不該來。”她的聲音在這個山谷迴盪,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扭著她超大號的屁股。
夏曉晶站在原地快笑出眼淚,她衝著她的背影說:“喂!你以為你是青蛇裡的白淑貞和小青啊?還扭呀扭。”
山頂看起來很近,全是崎嶇的山路,要走上去還得需要一翻工夫。夏曉晶也是從報刊上知道,導師隱居在這裡,以前的導師在醫學界威望很高,最近兩年才淡出江湖。
剛才的那個村婦應該跟導師有某種聯絡的,夏曉晶一邊走一邊想,要不然大名鼎鼎的導師也不會讓別人打擾他的清修。
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盤腿坐在碩大的石頭上,夏曉晶從他身旁經過。他頭也不回地問夏曉晶:“你剛才在山下面有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