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鬆開。她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羞辱,永遠不會忘記那些人看她的複雜目光,永遠不會忘記在監獄裡受的那些罪,更不會忘記將這些加諸在她身上的人。
慕巖,今生今世,我與你不共戴天。
………………
“哐啷”一聲接一聲響起,屋裡能摔的東西都被白柔伊摔碎了,她坐在床上氣得直喘粗氣。這幾日她都沒有去慕宅,一來是不想讓慕巖起疑,二來是想讓言若好好折磨折磨盧謹歡。
沒想到事情並未照她所想的發展,言若不但沒有繼續折磨盧謹歡,反而有被她收服的趨勢。她知道盧謹歡的手段不少,畢竟像慕巖那樣冷情的一個男人,因為她都變得熱情起來,她還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
她急得在臥室裡團團轉,如果言若不仇視盧謹歡,那麼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讓言若繼續仇視盧謹歡。
白柔伊雙眼迸發出仇恨的光芒,她很快就想了一個妙招,並且立即打電話給被她收賣了的傭人,交代她依言行事。
那晚,夜深人靜時,當大家都沉睡過去,一道人影悄悄潛進言若的房間,言若十分警醒,在那人推門走進臥室時,就醒了過來。
她撐起身子看向來人,窗外月光如水,言若看見了一個戴著獠牙面具的人走了進來,她嚇得直往後蹬去,顫著聲音道:“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言若,看來你過了幾天舒心日子,連我是誰都忘記了。”那人獰笑了幾聲,然後拿起鞭子作勢往言若身上抽去。
她揮著鞭子,卻沒有抽在言若身上,然而她的舉動,卻勾起了言若心裡那段記憶,她捧著頭尖叫起來,一時間淚流滿面,“不要打我,阮菁,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賤人,我讓你勾引長昕,我讓你得意,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那人狠狠的抽著鞭子,凌厲的鞭子落在言若周圍,言若一個勁的躲,又哭又叫。
她的叫聲太尖銳,在午夜顯得特別淒厲。盧謹歡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言若哭喊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推了推慕巖,慕巖將她抱在懷裡,啞聲問:“怎麼了?”
“慕巖,我好像聽到媽媽在哭,你要不要下去看看?”盧謹歡擔憂的說。
慕巖皺了皺眉頭,咕噥道:“睡吧,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興許是你在做夢。”
盧謹歡“哦”了一聲,又睡了過去,沒過一會兒,她又聽到那尖銳的哭叫聲,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凝神細聽。這才發現不是自己在做夢,言若真的在哭叫。
她猛得推了推慕巖,說:“慕巖,媽媽真的在哭,我們快下去看看。”言若才回到慕家那幾天晚上,天天晚上都會哭鬧,可經過她的努力,這幾天晚上已經沒有再聽到言若的哭聲了,這會兒聽見,她只覺得格外驚心。
她也不管慕巖,連忙披了睡袍,穿起拖鞋就往下臥室外跑去。慕巖見狀,也聽到夜風送來的聲音,他跟著跑下去。
兩人的腳步聲從樓梯口紛至沓來,正在鞭打的面具人嚇了一跳,再看言若已經瘋了,她連忙跑到窗戶前,將窗戶開啟跳了下去,落地時,她身上掉下一個東西來,她也沒注意,趁著夜色急急忙忙逃了。
慕巖跟盧謹歡衝到樓下,看見言若的房門正開著,言若淒厲的叫聲從門裡傳來,他倆心一驚,快速跑進去。按開燈,臥室裡頓時亮如白晝。
他們一眼就看見縮在床頭瑟瑟發抖的言若,盧謹歡跑過去,擁著言若,急道:“媽媽,您別怕,沒事的,我們都在這裡,沒人能夠你傷害你的。”
言若此時再度陷入不安與恐懼中,對任何接近自己的生物,都充滿了莫名的抵抗,她用力掙扎,哭喊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阮菁,你別再打我了,我聽話,我一定聽話!”
盧謹歡一時不察,被她甩了開去,慕巖嚇得心都快要蹦出來了,他急忙伸手將她撈進懷裡,這才避免了她撞在牆上的危險。
慕巖見言若似乎又回到最開始那種不信任人的時候,向盧謹歡示意,自己則走過去,柔聲安撫:“媽媽,沒事,您只是做噩夢了,沒事的,我們都在這裡陪著您,乖,不哭了,不哭了。”
言若的情緒一直沒能穩定下來,慕巖陪了她一晚,直到天明她才睡著。盧謹歡守在他們身邊,有時候困得打起了瞌睡,慕巖讓她上樓去,她也不願意,看著言若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好不容易陪著言若睡著了,慕巖幫她掖了掖被子,站起來走到盧謹歡身邊,她竟然就這樣靠在牆上就睡了,可見真的是累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