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百合打過一次,當時的情況只能用狼狽來形容,來來去去的,完全被玩弄於鼓掌之間,回憶起來多少有些丟臉。但他也從中學到了一些,然後演變出這個飄忽的步法,實戰上怎樣暫時還不好說,但用來裝逼還是挺不錯的。
進入王城之後,因為湯成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很快就有一批蟻兵衝了上來,但湯成看都沒看一眼,抬起頭,目光望向三樓的某個方向。
這一瞬間,蟻兵們的眼睛忽然瞪得陡大,他們驀然感覺到眼前這個敵人的身影變得無比高大,明明是自己的身高更高一點,卻需要仰視才能夠看到對方的膝蓋,明明對方的眼睛沒有看著自己,但眼角的餘光卻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無處可藏……這一刻,天與地都消失了,那個人所化成的某種東西,天崩地裂般的壓過來,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與他們為敵,這片天這片地,要殺了他們!
啪!
隨後,一個蟻兵倒在了地上,死了。
自己的同伴到底是怎麼死的,旁邊沒有人知道,也沒人去在乎,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也快要死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腦袋一片空白。
再度清醒過來之際,對面的人已經不在了。
其實惡意這種東西,湯成也是會的,每個人都會,區別只在於有些人會隱藏在心底,而有些人則會流於表面,至於貓女則是把惡意當成了一種武器,湯成呢……他的惡意是非常純粹的。
你會怎樣,你想怎樣,我完全不在乎!
如果這種惡意和氣場融合在一起,殺人不過就是一個眼神的事情,甚至可能連眼神都不需要。
但也正因為不在乎,所以這些蟻兵活了幾個,死了幾個,湯成也沒有注意。
然後,在三樓的某個房間面前,湯成輕輕推開了房門。
普夫本應該在三樓守護蟻王的,現在沒看到他的身影,多半是被其他人給引走牽制了,當然,這跟湯成也沒什麼關係。
房間裡,一道身影隨意的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擺著一張小小的茶几……或者說是棋盤,他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捏著顆棋子,卻是遲遲不落下,目光注視著棋盤,聚精會神的,彷彿這世上除了眼前的棋盤外,已經沒有值得他去注意的東西。
“在下棋啊?”湯成笑著走了進來,像是跟老朋友說話一樣。
蟻王不曾抬頭,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對於湯成的突然出現也沒有驚訝或者其他的什麼情緒,只是反問道:“你會嗎?”
“我無所不能。”
“軍儀也是?”
湯成搖了搖頭,“如果你告訴我規則的話,那我就會。”
蟻王也是搖頭,“那就不是你。”
他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一般人恐怕怎麼都理解不了,湯成倒是能夠理解,但他有些疑惑,為什麼蟻王會說出這句話。
然後,蟻王又開口了,“朕是王,必須要比任何人都強,不管是力量還是其他的一切,因此朕學習人類的競技,然後打敗了原本的冠軍,但是這軍儀……冠軍已經死了,朕輕易打敗了亞軍,卻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
“我也覺得奇怪。”湯成點點頭。
蟻王沒有再說話,先前在說話的時候,他始終都未曾看過湯成一眼,然後當他把手中的棋子落下,他才終於抬起頭來望向湯成,“位元在哪裡?”
湯成笑著反問:“為什麼你覺得是我抓的位元?”
“除了你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蟻王平靜的說道,“你的氣是這麼告訴我的。”
“是嗎。”湯成不置可否,“那我的氣有沒有告訴你,不管是誰抓的位元,不管位元是死是活,你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蟻王沒有回答,只是嘆息般的說道,“位元,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
隨後蟻王站起身,目光從湯成的身上掠過,望向遠方,淡淡道,“走吧,換個地方,朕不想破壞這個棋局。”
……
與此同時,在王城附近的某個房子裡,一名青年在房中走來走去,臉上又是焦急又是猶豫,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到底該怎麼做?現在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在他身後,一個盲眼少女正擺弄著棋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