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整件事。

蓋子是沒法按下去了，這次必須有人擔責。

集團總部CEO托馬斯是必須辭職的，他不僅沒有救出深陷泥潭的耐克，反而讓耐克越陷越深。

威廉也傻眼了，他剛剛上任兩個月時間，肯定也要跟著一起辭職。

新聞釋出會結束之後，威廉第一時間被問詢，被媒體圍攻，被耐克總部電話轟炸。

忙碌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威廉好不容易才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上滬，耐克華夏公司總部所在的寫字樓裡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加班，威廉讓秘書送走其他人，讓那個市場部的副總監過來見他。

威廉疲倦了好幾歲，如同一隻受到重傷的鬥獸，整個人精神都萎靡不少。

再看副總監，他只是一個並不操心的高階打工仔。

即使公司面臨巨大的醜聞危機，副總監似乎還是沒有多大壓力，仍然是那一副精明能幹，頭腦靈活的小領導模樣。

此時是京城時間晚上10點10分，美國是東部時間早上9點10分，還有20分鐘，美國幾大股市就要開市了。

威廉紅著眼，問對方：“為什麼你的提議裡面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

副總監聳聳肩膀，一推三不知：“抱歉，我真不知道劉祥會保留電話錄音，勸說劉祥假摔退賽這件事不是我負責的。”

威廉越想越不對勁，就是這個副總監的提議，讓耐克公司如此被動。

副總監也一直盯著威廉看。

他不卑不亢，與之前的滔滔不絕判若兩人，在這艘搖搖欲墜的耐克大船上，副總監一直扶著欄杆隨波飄搖，既不出力，又不示好，他才是隱藏最好的人。

威廉問對方：“你是哪一年加入耐克的？”

副總監笑了笑：“2010年12月。”

威廉腦子裡似乎抓到什麼：“羊城亞運會結束之後？”

“是的。”

“你加入耐克以前是哪家公司的，負責什麼部門？”

“加入耐克之前，我擔任360°的市場營銷。”

威廉如同被一道雷電擊中，整個思維全部清晰過來。

2010年的羊城亞運會，360°當時慘敗給X-Sports。

等結束後，360°的國際發展戰略部負責人直接跳槽到X-Sports，去幫忙運營2014年仁川亞運會的投標，立刻出賣了老東家。

同時，360°的運營團隊也四分五裂，耐克挖了這個副總監過來，當時還以為是塊寶。

可是現在看起來，很有可能這人早就被楊磊收買了，是打入耐克陣營的潛伏者！

威廉背心一涼，骨子裡靈魂深處微麻，突然想到一種可怕的答案。

這位副總監隱忍兩年時間，終於找到機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反水，將耐克推進這個巨大的天坑裡。

看到副總監不卑不亢，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與他無關的表情，威廉滿嘴苦澀，心如死灰。

原來如此。

威廉心中充滿懊悔，他在亞太地區縱橫多年，用不少陰謀詭計戰勝過對手，搶奪市場，不可謂經驗不豐富，可到頭來打雁終被雁啄眼，他輸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

威廉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按動手機鍵盤，開啟錄音的快捷鍵。

他肯定會被耐克辭退，這是註定的結局。

但他希望在走之前做最後一搏，死也要拖對方下水。

威廉張開嘴，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耐克現在僅僅只是陷入一個並沒有被確認的輿論醜聞，營銷和生產方面其實還很健康。那些人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們？他們怎麼獲取更大利益？”

副總監眨眨眼：“杜邦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只是個中層管理人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耐克陷入輿論醜聞，我也感到很難過，我願意與耐克一起共度難關。”

這人口風極嚴，讓威廉無計可施，幾次試探都沒有結果，只能放他離開。

只是走出CEO辦公室，在走廊監控的死角位置，這位副總監的嘴角才露出一絲無人覺察的微笑。

以為只有一個他嗎？

那就大錯特錯了。

耐克這邊的潛伏者，絕對不止他一個。

五分鐘後，紐約證交所開盤。

耐克股票開盤即暴跌4.9%，一路下滑。

幾乎所有的華爾街投行都給出B-，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