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對我來說都是那麼重要,只有可以回去,除了生命,我想我什麼都願意出賣。”雲少楓倒在草地上,仰頭看著藍天長長嘆了一口氣。
冷水心看著他,似乎能完全感受到他當時那無助的心情,和對陌生世界的恐懼,堅強的他獨自戰勝了這一切。
“後來我才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可以出賣的,比如說是人格,所以我不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離開你。李玉蘭她恨我也許是應該的,是我負了她,但你是無辜的,這件事她實在不應該把你牽涉其中,傷害了你們之間的友誼。”雲少楓語重深長地道。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當天我不小心聽到你和爹爹說要走的事實,我已經猜到了個大概,所以我是自己吃了毒藥好拖住你不讓你離開,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只是不想你走。”李玉蘭隨手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山花,突然覺得即使是山花,也有它的可愛之處。
“我當時真的上當了,我並沒有想太多,一心只想你好起來。我當時對李玉蘭所說的話都是無心的,或許就是那樣傷害了她而不自知。”雲少楓雙手環抱放在頭後面枕著。
“如果換了我是她,我也會不開心的。所以她並沒有做錯,女孩子是要男孩子讓著的,你應該去哄回她開心。”冷水心的心裡有一絲酸溜溜的。
雲少楓悽然一笑道:“試過了,我去哄過她了,沒有用,她的個性太決絕了。她一心想利用你來報復我,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
“利用我來報復你,這種想法會不會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冷水心想通了,卻又似乎沒想通,心裡一陣茫然。
“我開始也只是以為她隨便說說罷了,現在才知道她所做的真的傷了我的心,讓我永遠都不能夠原諒她。”雲少楓臉上似有難色,想到冷水心所受的傷害,他心裡在隱隱作痛。
“你試著原諒她吧,她所做的一切只因為在乎你,更重要的是,只有她才能帶你回到你的理想國度。”冷水心淡淡地說著,自己完全置身於事外。
“我是不會低聲下氣去求她的,其實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只是秋凌他就難熬一點了,你孃親還不知道他不是你爹爹。”雲少楓道。
一想到雲少楓有可能會離開這裡永遠不回來,冷水心就覺得有千枝針插在心頭上,疼痛難耐。望著那飄動的流雲,一個人走了,不是飄走的雲,還有可能飄回來;也不是太陽的西下,明天還會再升起;一個人走了,就會永遠在你的生命中消失,那是一種她承受不起的重量。
但現在冷水心卻不能說一句話讓她留下,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她這樣做,她現在已經是殷天鴻的夫人了,與別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已是瓜田李下惹人非議了,雲少楓還有大好的前途,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毀掉他的一生。
“如果事情因我而起,那我應該出面解決,就讓我去找李玉蘭說清楚吧。”冷水心道。
“事情並非因你而起,你怎麼求她也是沒有用的。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你越去求她,她越不理你,你越不去理她,她反而會來找你。李玉蘭她就是那種人。”雲少楓道。
“你是說李玉蘭她還會來找我們?”冷水心愕然地道。
雲少楓點點頭,如果他猜得沒錯,李玉蘭一定還會來的。
出龍谷的早晨散著悽迷的薄霧,在太陽還沒照下來的時候只覺得陣陣陰涼,習慣了它的人只覺得這是一種外人不能明白的舒服感受。
殷天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柴房,他才想起自己被冷水心點了穴道然後就睡著了,冷水心此時已走得無影無蹤了。
殷天鴻衝出柴房去就慌里慌張地去稟報李玉蘭,李玉蘭正好在大殿上研究著藏寶圖,藏寶一日未找到,她也一日未死心。
李玉蘭很少見到他如此驚慌的,只覺得他很可笑。
“公主,屬下該死。”殷天鴻衝進去就跪了下來。
“什麼事這麼緊張,天塌下來了,還是天下紅雨了?”李玉蘭笑道。
“冷水心點了我的穴道跑了,剛剛我的穴道才自動解開。”殷天鴻道。
李玉蘭聽了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居然這樣都能讓她跑掉,一定是你窮心未盡,色心又起中了她的美人計吧。”
殷天鴻站了起來,緊握著手裡的劍怒目道:“屬下現在就去殺了她。”
“不必了,就讓她多活一會吧。反正她現在已是你殷家的人,她無論走到哪裡都將揹負著殷家的榮辱。”李玉蘭道。
“她只怕已回了冷府。”殷天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