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喜蠶桑,採桑城南隅。青絲為籠系,桂枝為籠鉤。”
他在我肩窩裡磨蹭著、嘟囔著:“這首阿玖也唱過的,很好聽,我很喜歡聽。”
又像小狗那樣不停地嗅來嗅去,深深地呼吸著說:“南風,你好香!嗯,真好聞。”
“阿玖身上香嗎?”
“也香,但沒有你香。”
他灼熱的呼吸噴到我的臉上、肩上和胸前,慢慢地。他不僅用鼻子,還開始用嘴,依然是像小狗一樣舔來舔去。
最後,他整個人覆在我身上,抬頭看著我,黑暗中,他的眼睛閃閃發光。
他有點遲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南風,你肚子裡有沒有娃娃?”
“沒有。”
“那我可不可以……阿玖肚子裡有娃娃,就不讓我那樣了,她說那樣會傷到娃娃。可是人家好想哦。”
我再次宣告:“我肚子沒有娃娃。”
他眼睛亮得像黑暗中的星辰,驚喜不已地說:“那就是,我可以那樣了?”
“嗯。”
吧唧吧唧吧唧。
這回不是做夢吃阿玖的豬蹄了,而是在我臉上猛親,弄得我一臉口水。
然後……(此處省略三萬字)
當一切終於安靜下來,他再次乖乖地躺在我懷裡,像初生嬰兒那樣偶爾吧嗒著嘴沉沉入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賈荃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齊王殿下太厲害了,我都快被他折騰死了”。
唉,有些話,也不見得人家就是吹牛,可能說的的確是事實。
第二天起床之後就發現,太子對我的態度完全變了。從最開始的排斥,到回門時的依賴,變成了現在的粘膩痴纏。
他粘膩的程度讓人歎為觀止。起床的時候,不要宮女們給他穿衣服,要我給他穿,不然就不起床;洗臉梳頭也要我親力親為,不準宮女們碰他的臉和頭髮;我梳洗的時候他也要在旁邊坐著,不肯挪窩到別的地方去。最後連吃早點也纏著我喂他。
侍候我們的太監宮女可輕鬆了,因為他們的太子把太子妃變成了保姆,他們只要站在一邊遞一遞東西兼看熱鬧就行了。
用過早膳,我們去皇后的清輝殿請安。
這次皇上也在,看太子那樣粘我,他和皇后都很欣慰地笑了。
尤其是皇后,她居然悄悄在我耳邊說:“我媳婦真有本事呢,只一天就讓衷兒變成了這樣了,用的是什麼妙招數啊?不如說出來聽聽,讓母后也學一學,好用在皇上身上。”說完,還朝我猛眨了幾下眼。
這下皇上來興趣了,湊過來問:“你們婆媳倆說的什麼體己話啊,也講出來給我們聽聽。”
皇后故意把眼一瞪:“那怎麼能說,事關房帷秘笈,你們男人怎麼能聽?”
這是一個為人母后的人該說的話麼?
皇上和皇后之間由此展開了一場戲謔口水戰,太子則緊緊地依偎在我身邊,有時候靠著我的肩,有時候又把我當抱枕抱著。
我的眼睛竟然有點溼潤。原來,皇宮也並非狼窩虎穴,皇室之中也有溫情,也有天倫之樂。
更讓我訝異的是,皇上的後宮里美女過萬,有品級,受寵或曾經受寵的嬪妃數目也正逼近千人,可他和皇后的感情似乎依然很融洽。
我曾經以為皇后只生了太子一個是因為她不得寵,是因為皇上根本不碰她了。宮外的人估計也都這樣以為,因為皇上的其他女人一直在生孩子,就是皇后再沒生育過。現在看來,外界的猜測都錯了,帝后之間其實感情很好。
這也更增加了我的信心:太子的寶座,至少暫時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宮外太監拖著長長的聲音通報說:“賈太尉求見。”
在我被冊封為太子妃的同時,父親也進封為太尉,增邑一千戶。太尉,是三公中的首位,父親真正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廷第一權臣了。
只是,我昨天才剛剛回去過,他今天又進宮做什麼?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進宮是公事,與我回不回家什麼相干啊。
父親行過叩拜禮後,就向皇上皇后呈上他手裡的東西,原來就是昨天蹴鞠的時候作的詩畫。
皇上和皇后也是一個看詩,一個看畫。皇上還沒說什麼,皇后已經滿臉欣喜地把畫遞到皇上面前說:“皇上你看,他們把衷兒畫得好好,也好像哦,把衷兒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我相信皇后說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