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謹笑,“可不是,要真逼急了咱們,就算一年兩年不入手貨,大不了就把國內的價格抬的高點兒,緬甸百分之九十的翡翠都是在咱們的地方賣的,不知道多少礦主要跳樓。”
進了會場,要稍微顯得寬鬆一些,露天擺放著一堆堆切開的毛料,易水在一邊介紹道,“外面的東西普通,屋子裡的貨要好一些。多看,少買,多問。”最後一句是叮囑。
付小藥聞言點點頭,順著易水的手望過去,那屋子幾乎是人貼著人的往屋子裡擠,文雯就低撥出來,“這麼多人!”
與文雯注意到的人多不同,付小藥注意到的卻是擺在院子裡的地上,各式各樣的出了色的原石。
這還是付小藥第一次知道原石原來會這麼的——怎麼說呢,豐富多彩!
不得不說,她之前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擦出來的翡翠質量都非常高,而不是像現在這種情況,色彩混亂的,裂縫多多的,還有上面佈滿砂眼的,還有許多的癬的,就像是一個大課堂,付小藥只覺得眼界一下子開闊了不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出色的原石,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種情況的原石。
步謹在一邊指著一間屋子介紹,“看好了毛料,就在單子上填好毛料的號碼以及投標價格到那間屋子裡投進相應的箱子。至於底價,最好別看,老緬狡猾的很,知道人覺得價格高的石頭搶的人多,因此故意把價格標的高高的,為這流標的也不少,有些卻是物有所值。如今咱們買這些,都是看著石頭來,底價按照自己的心理價位填就好。三天後開標,中不中就只有看有沒有人比你的眼光更好,更有氣魄了。”
一見這個場景,付小藥便明白為什麼易水還要天遠地遠的往雲南跑了,騰衝是全賭的毛料,價格不知道比這半賭的便宜上多少,公盤的貨色雖然明朗,這價格卻是天差地別。即便有些全賭的,品相也差的可憐。
易水在一邊叮囑,“標場裡的毛料,估價非常重要,一般都是根據能下多少物件來估算價格的,這裡的毛料切垮的比例比原石不知道低了多少,不過,若是估高了價格,即便中標也是虧本的買賣。”
付小藥點點頭,知道玉器協會有規定,若是拍下來中標了不買,一輩子都別想再進這個標場了。
這種明料考驗的就是眼光和經驗了,開了窗出了色,裡面料子的大小有經驗的人仔細觀察一下就能得出個大概,至於成色卻是已經明瞭,付小藥的機會不會很多。
付小藥倒也不洩氣,只跟著兩人在人潮中擠過去,趁著這個機會鑑定一下近來的所學也不錯。
目不暇接的在每一塊毛料上掃過,擠過幾行通道,突然,前面一塊黃黃綠綠的料子吸引住了付小藥的眼球,擠上前去一看,綠豔黃鮮,方方正正,是一塊三彩料子!
連忙拿起來認真觀看,這是一塊9公斤重的黃沙皮料子,已經被切成兩片,一片蓋子和一方主料,形狀方正規矩,綠色鮮陽,黃皮下的一圈黃翡色澤金黃,底子乾淨細膩,種老,確實是一件相當不錯的、可以俏色巧雕的毛料。
沾上水反覆翻觀察這兩塊料子,爭取不漏掉皮子上的每一個細節、紋理,同時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取料、如何加工、工費幾何、時間多久,以便計算出合理的投標價格。
易水在一邊見狀低聲道:“這料子不錯,設計好了相當出彩!就是可惜,色豔卻有綹,不然出只鐲子就更好了!不過做擺件還是可以避開的。”
“沒有那幾道綹,咱們能見到這料子麼?”付小藥道。
易水笑,沒有的話,老緬早就切成鐲子了,剩下來送過來是隻會是一塊邊角料。
所謂綹,就是常說的裂了。
這確實是一塊按“緬甸標準”已經算“切垮”了的料子。因為緬甸沒有像我國一樣悠久而輝煌的玉文化,其玉器加工水平低,非常粗糙;絕大多數緬甸的玉工只會加工蛋面和手鐲,製作雕刻件的水平低下,料子的浪費現象比較嚴重。就是蛋面和手鐲,也經常進行返工。因此,緬甸人切料也好,賭石也好,就是“找綠”,然後或摳蛋面或取鐲子。
這塊料子蓋子上有一條明顯的翠綠帶子,想來當時價格不匪。貨主一刀片開,色雖正卻不聚,無法取到有價值的蛋面,而更要命的是從料子的表面上看,本來沒有綹裂,切開後發現內部有蹦綹,按照他們的標準,該料已經沒有價值了,這塊料已經“垮了”,根據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付小藥覺得只要這色帶夠深入,就能夠做掛件,甚至可以做出幾個掛件來。
易水聞言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若是這綠吃的夠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