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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別說一萬,就是一百萬你也賠不起!不就一萬塊的玩意兒麼?少爺我給了,東西拿來,梳子你說是送的,還有,立馬給她道歉!”

這小子!就是個事兒兜子。

付小藥拉了傅山叉一把,低聲道,“那玩意兒哪兒值得什麼一萬塊,五千塊頂天了。你別亂花錢啊!”

說是低聲,其實音量不大不小的,恰好讓周遭幾個人都能聽見,傅山叉一看付小藥這模樣,不由得心中一動,抬起頭來,推開付小藥的手道,“小藥你別管,少爺我最看不慣這種跟女人動手的人了。賣東西,又沒誰搶他的,擺出來了還不興讓人看了?不就是琢磨著咱們買不起麼?少爺我今天還非得拿錢砸人玩兒。”

說著又衝著那老闆道,“你說的一萬塊送梳子啊!”從包裡掏出一疊鈔票,往那老闆懷裡一塞,就把硯臺拿了回來遞給付小藥。

付小藥卻是連連擺手,“我不要這個,這個值不了那麼多錢的。”

傅山叉堅持道,“退不了貨了!”

那老闆見遇上的是為不太講道理的款爺,他先前的動作是有些過分,尋思著那個硯臺又沒有標識,也沒有落款,不過看起來精緻了點兒,其實也沒幾個看的上眼的人,做生意不就圖個和氣生財麼,連忙道,“是啊是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已經兩清了。”

胡靜水這才出來勸合,笑著道,“算了,出來玩就圖個痛快,既然買下來了,小藥就收下吧。”

付小藥自然不會佔了便宜還賣乖,拖著還有些嘀咕的傅山叉離開了那個攤位,不管事情的經過如何,結果到底是好的。

四個人也逛的有些累了,索性便去餐飲區去喝些水休息休息,順道也解一解心中的疑惑,那個硯臺,看付小藥的樣子,應該是她中意的東西才對,可沒有落款,沒有標識,很難讓人猜出到底是什麼來歷。

聽著張書玉的疑問,付小藥宛然一笑,反而是望著傅山叉道,“顧二孃,聽說過麼?”

傅山叉稍稍一愣,便道,“清朝康熙年間的一位奇女子,顧家四代制硯大家,顧二孃更是達到了巔峰,可惜這手藝因為顧家絕後沒能傳下來,聽說她只須以腳尖點石,即能知道石質的好壞新舊。死後十硯老人有詩紀念:古款微凹積墨香,纖纖女手為干將,誰傾幾滴梨花雨,一灑泉臺顧二孃。她生平制硯不過百方,卻是從不留標記名字,是以極難辨認,如今在京城博物館裡面就藏著一方,去年佳士得的拍賣會也出現了一方,市場價格在三十萬左右。”

張書玉聽的入迷,胡靜水又笑著補充道,“顧二孃制硯多小巧,多為二到五寸的小品硯。又曾雲,硯為一石琢成,必圓活而肥潤,方見鐫琢之妙。若呆板瘦硬,乃石之本來面目,琢磨可為。因此,她制硯做工不多,以清新質樸取勝,有時也鏤剔精細,但卻纖合度。這方硯臺卻是瞧著頗得幾分風骨了,只是不知道怎麼會落到那個人手裡,要知道這顧二孃的硯臺,非當世大家不可得的。”

付小藥輕輕的將硯臺放回盒子裡去,笑著道,“那人說他祖上是清朝的低品武官,我琢磨著,往前數興許官兒還要大些,不過後來沒落了,加上經歷了特殊年代,當過武官的事兒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別說翻老黃曆了,巴不得忘了的好。而這顧二孃的硯臺對於文官來說是個寶,落到武官手裡恐怕覺得不過就是塊破石頭麼,哪兒有真金白銀來的實惠。往倉庫裡一扔,數百年不見,也就忘了。誰又想得到竟然還有武官家裡藏著這玩意兒呢?加上又無標識,一般人怕是在這龍蛇混雜的地方不敢輕易的下結論。”

這只是推論,反正付小藥只知道,硯臺是端硯,盒子是黑漆嵌銀盒,加上其做工和所測試出來盒子的年代,得出的結論就只剩下那一位聞名遐邇的女人了,當然,也不排除盒子是真的,硯臺是假的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相當的低就是了,不過,即便只是那個做工精美的盒子,一萬塊也是足以回本的了。

張書玉聞言笑道,“那是,這端硯落在不寫字不解風情的武夫手裡,恐怕還真的拿他當破石頭,不過,那送禮的人也太不會拍馬屁了。送把刀也比送塊硯臺又破費,還把馬屁拍到馬腿上好啊。”

說到這裡,胡靜水便問道,“那這塊硯臺你打算怎麼處理?”

付小藥道,“帶回去,讓石老鑑定一下,然後再找人開份兒證書吧,沒這東西想轉手也不方便。”這意思,自然是要送到拍賣會上或者找合適的下家了。

胡靜水也是這個意思,傅山叉擺明了不是那種能耐下性子寫書法的人,也沒有留下的打算,既然如此,好東西要賣給識貨的人,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