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比比!”
二師兄和九師弟要角力,徐子帥興奮地抬起四仙桌,搬到廳堂中央。
啪!
大手按住方桌,紋絲不動。
徐子帥目光往上。
“師父?”
楊東雄抓住方桌邊沿,一把拉回,沒好氣道:“就你會糟踐東西,為師當年討親時找人打的黃花梨四仙桌,經得住武師折騰?
家裡東西,一個都不許動!要比,自個去外頭搬塊石頭來比!”
“我上哪找石頭啊,要不拿您池塘裡的江淮湖石……成成成,我去找,我去找。”
梁渠抱拳發笑:“有勞徐師兄。”
“得,等著吧!我上山挖去,找塊青剛石來!”
徐子帥甩袖出門。
一炷香的功夫,底下長滿綠苔的青剛石擺到演武場中央,落地同時,壓出凹陷深坑,幾隻小蟲從青苔鑽出,逃竄四方。
六位師兄師姐齊齊圍住,俱是關切角力結果。
“你們說,二少爺、九少爺,哪個會贏?”
楊府裡的僱工,下人聽得有師兄弟要比力氣,閒著無事,紛紛趕來湊熱鬧,隔開半堵圍牆,探頭探腦。
“肯定是二少爺,二少爺體格多壯,和三少爺一樣,不比牛塊頭小。”
“我也覺得是二少爺,二少爺跟老爺多少年了,九少爺才跟多久?”
“可我聽說九少爺是天生那什麼,武骨?有神力啊!”
“我賭九少爺,伺候老爺幾十年,九個徒弟我全見過,九少爺獨一檔的!不會有錯。”
“嘿,老範,你這老小子,是兒子在九爺手下養馬,故意這麼說的吧?”
樹影婆娑,熱浪滾滾升騰。
“師兄,莫要留手。”
“師弟亦無需給我留顏面。”
師兄弟二人抬手作揖,相互見禮。
啪!
梁渠甩捲衣袖,半扎馬步,同二師兄俞墩粗糙健碩的右手相握。
徐子帥上前抱住兩人拳頭。
“我鬆手,角力開始!”
“好!”*2
話音未落。
徐子帥閃身跳開。
轟!
梁渠,俞墩霎時發力。
澎湃氣浪悍然奔湧,躲到圍牆後的下人只覺勁風撲面,齊齊後退,丫鬟頭上的髮簪都吹掉下來,青絲亂舞,混亂中被人一腳踩斷。
偌大黃土演武場以巨石為中心,齊齊龜裂,宛若酷暑暴曬三月,未曾有半滴水落下的莊稼地,密集的裂痕幾乎蔓延到其餘師兄弟腳邊!
大地飽受摧殘。
詭異的是,整塊青剛石竟完好無損,硬生生承受住兩位狼煙武師的狂暴角力!
五師姐卓紹琴後撤抬腳,詫異萬分。
“徐師兄,你上哪挖的石頭?”
徐子帥一臉懵:“就以前法華寺,如今文廟的後山上啊,我山腳下找了塊大石頭,抱著就回來了。”
“徐師兄怕不是話本故事裡一樣誤打誤撞,找到什麼寶材了?”
“不是石頭原因。”陸剛抬手,“你們看。”
聽聞三師兄發話,幾人定睛再看,果真見到青石表面,一層淡淡的金光湧動,隱隱護持青石完整。
梁渠修行法門不多,師兄師姐如數家珍。
“是師弟的金身?竟已修行到了如此境界?比六月比武表現強得多啊。”
“外延於物?好生霸道!”
“怪怪。”
徐子帥喃喃。
勝負未分,然角力之時,梁渠仍有功夫護持外物……
二師兄,不利啊。
胡奇道:“我記得師弟金身修行,需服有相似相非特性寶植?”
“練不起。”
師兄師姐竊竊私語,場內二人均未敢有片刻分神。
俞墩口鼻噴吐氣流,氣血流轉奔湧,雙腳古樹生根,全身凝結成不動大柱,小臂青筋蛇一般扭動,山呼海嘯的力量狂瀉而出。
縱使是一頭數丈巨牛,此刻也該被掀飛出去。
偏偏面對梁渠,所有的力量皆似泥牛入海,掀不起半點浪花!
那單薄的衣衫下,是一具強悍到讓人屏息的強大軀體!
熾熱的血氣比炎炎烈日更為灼心!
俞墩驚駭。
梁渠亦有震訝。
這……
好生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