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一定願意見見他。”
“是的,我很期待。他要到主神殿來?”
“今天晚上,昨天到的帝都,信上說必須休息一整天,否則會昏倒在大街上。”甘伯特複述著那張紙條上話,這的確很像赫拉塞姆一貫的口氣,連克里歐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我想也許能在巴奇頓夫人的住處見面。”甘伯特提議道,“反正裡主神殿也不遠,並不麻煩。巴奇頓夫人的傷還需要靜養,這樣她可以少走一些路。”
“完全可以的,”遊吟詩人笑了笑,“想不到還能碰到赫拉塞姆隊長,這是非常意外的驚喜啊,如果他能夠當我們的幫手,那麼接下來的事兒或許會順利一些。”
“您是說關於尋找骸卵嗎,赫拉塞姆隊長恐怕——”
克里歐打斷了他的話:“不,甘伯特,不是關於遠距離傳送的魔法的事情,而是我們得同時進行的另外一件事。你記得十年前我們離開薩克城之前王宮發生的大火嗎?”
甘伯特想了想:“記得,還有您之前讓我在王宮內實施的擬巫咒。”
“那場大火燒掉的不光是僕人的住處,害死他們,而且還弄斷了我們調查吸血薔薇的線索。”
甘伯特默然,那一次的挫敗在他的記憶中算是非常難忘的經歷。
“還有夏彌爾?菲斯特,那個在關鍵時刻保護了我們的肉傀儡,如果不是他或許我們都會留在第十層聖殿中。難道你沒有想過這樣強大的巫師和施放吸血薔薇的有可能是同一個嗎?”
甘伯特皺著眉頭:“我還很難將這樣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無論怎麼樣,在十年前,巫術還沒復興,要使用吸血薔薇和肉傀儡都需要高深的巫術,在我看來,那麼厲害的巫師同時出現兩個的機率太小了。”克里歐又頓了一下,“而且是在白魔法的主要區域——帝都薩克城。”
“那麼您這次會重新開始調查這個巫術的來源。”
“也許會是我們的幫手,也許會是我們的敵人。但無論如何,弄清楚真相,我們可以避免在正面應對妖魔的時候背後出現新的危機。”
甘伯特對此表示同意,但是從什麼地方著手卻感覺很難,畢竟已經過了十年,線索幾乎已經完全消失了,而且巫術在十年間已經被默許存在,半公開地出現在了帝國內部,怎麼去分辨當年那個巫師究竟是誰呢?
但克里歐覺得這一切都可以解決,“只要有合適的人,選擇合適的方法。”他對甘伯特說,“擬巫咒的使用方法是很多的,而現在你這邊能用的祭司也越來越多,尋找我們需要篩出一些法力最強的。”
“這不是問題。”高等祭司又舉了舉手頭的紙卷,“我先給赫拉塞姆隊長回信,讓他今晚過來。哦,對了,您還記得當年您帶到帝都來的那兩個法比海爾村的村民嗎?赫拉塞姆隊長把他們照顧得很好,也許今晚您也可以見到他們。我想如果拜託他們照顧一下康復中的巴奇頓太太一定沒有問題。”
克里歐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接著平靜的銀灰色眸子裡有些波動的痕跡,好像突然從遺忘的角落裡撿到了丟失的珍寶。他微微一笑,輕聲說出了那兩個名字:“是啊,卡頓先生,索普……真是好久沒見了。”
(待續)
十八 再見故人
十年的時間讓少年成長為青年,讓中年人步入老年。這對於凡人來說,是太漫長的時間,他們有限的生命根本經不起消耗。
克里歐?伊士拉在時間禁咒的束縛下已經度過了兩百年的歲月,自然的成長、衰老是他可望而不可即幸福。索普和卡頓是他經歷過的無盡歲月中特別的人,雖然是過客,卻讓他放心不下。不知道是因為這是自己親手救過的人,還是因為從法比海爾村開始,他就結束了近兩百年的流浪,真正地開始觸控到杜納西爾姆人滅絕的真相一角。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考慮,克里歐對那兩個人類的印象又變得清晰了很多。
不過當他們真的走進他的房間時,他又真切地感受到了時光的力量。
十年過去,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子索普?赫爾斯已經成長為健壯、結實的青年,他的棕色頭髮不再那麼亂糟糟的,眼睛也變得細長了一些,但臉上仍然掛著笑容,這笑容中還是帶著一點點天真的殘影。
而‘大鬍子’卡頓還是和原來一樣胖,只不過褐色的鬍子已經夾雜了一些灰白,雙眼旁也多些紋路。
“哦,偉大的凱亞神啊!”卡頓看到克里歐以後發出了驚呼,“伊士拉先生,您就跟十年前走進我店裡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