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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了要見客戶,不能去。

段姜說:“你見客戶孟露見嗎?孟露要是不見,就讓她來!憑什麼跟在你後面當跟屁蟲?!”

這話說的我愛聽,我本來一直趴在旁邊看書,他的手機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大,那邊說話都能聽清楚。

我高高地把手舉起來,想想幹脆也把腳舉起來,反正趴在床上也方便,“我要去,我要去!”

“哦,那就孟露去吧!”公子潤拍了我屁股一下,口氣還是一本正經的。小子下手不輕,我自己息事寧人地摸了摸,又覺得虧大了,站起來要跟他拼命。剛抬了抬屁股,他就像知道似的,一把摁了一下去,然後很溫柔地在打過的地方揉了揉。這還差不多!

屋子不大,床腳是簡易衣櫃,床頭靠牆,側面緊挨著的是電腦桌兼寫字檯。若是人在家,一定是他坐桌子邊的,那我看書就只能趴在床上。不過,小小一間屋子,即使兩個迥然不同的地方,我們的距離也很近,總是在彼此一伸手就能夠著的地方。

放下電話,公子潤撐著腮幫子看著我很深切地問:“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這個問題太偉大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竟學會了批評與自我批評。抓住機會,我有點兒迫不及待地說:“你這人吧,幼稚、自私、沙豬、賣弄小聰明……”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改嘴,“但這都是小問題,總的來說,你有一個別人無法比及的有點——負責任。嗯,守信用,重承諾,是條好漢!”我狗腿地伸出大拇指表達我對英雄“滔滔不絕的敬仰”。

他矜持地咧嘴笑笑,說:“嗯,我也覺得我是挺好的人。我對得起所有的人。”

真是放屁!

我終於明白,別人向你擺出“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姿態時,要求的是“表揚和自我表揚”的應答!

但是,公子潤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眼睛看著書本,心裡卻飛了起來。不管他在學校怎樣,至少這半年,在誤會重重,壓力巨大的情況下,他收住了自己,也實現了對我的承諾。

也許他和我一樣,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卻又清楚有些事不能做。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夠成熟,所以屢次失敗,但現在想來卻是和自己四年裡從未付出努力,甚至從小就得過且過有關。

若是順著以前的路,我現在依然是一帆風順,只是突然有了變故,一切就大不相同起來。所有的缺點一下子暴露出來,好像掀開殼的蝸牛,突然要把自己所有的肉肉都暴露在陽光雨露之下。

雖然那是別人的甘霖,卻是我的致命傷害。而公子潤也不過是努力了四年,今日比我稍好一些罷了。

常沛對他的教訓不可謂不深,雖然從上次聊過之後,他就再也不有意識地去討論這件事,但卻在有意無意間,一句兩句地提起來。我相信,他同我一樣在來到這個公司的最初,是願意平平安安度過這三年的,甚至像自己的父母輩一樣在一個單位幹一輩子。可是我們都年輕氣盛,堅持自己的尊嚴底線,哪怕重新開始,也要趁年輕賭一把!

幸運的是,這個時代允許我們這樣做——雖然代價高。

或許正像段姜說的,學校裡的四年,大家都在不停地犯錯,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做大人的事了,結果卻是一再地重複幼稚的錯誤。風華正茂伴隨的是年少無知,風流肆意跟著的是自以為是,那些美麗的校園戀愛,也因此很純、很傷害!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其中之一?

週六,我穿得美美的去找段姜,還沒出門就被埋頭看書的公子潤拎回屋,“換一身,換一身再出去!”

我看看,沒什麼呀,難道高領毛衣都成問題?那小子眼神四處亂飄,手胡亂地在我胸前一畫,“沒穿,露了!”然後一本正經地低頭看書。

我低頭也沒看出什麼,去衛生間一照鏡子,自豪地笑了——露點嘛!

不是我沒穿,而是這兩天身體不舒服,那裡總是又漲又疼,聽說這時最好不要穿帶鋼託的胸衣,容易導致乳腺增生或其他的麻煩,所以昨天特地去超市買的新的胸衣。但沒想到,胸衣太薄了,高領衫又格外的輕軟貼身,所以就變成這個樣子。

說起來,他也算是規矩。每天隔著秋衣秋褲抱著我竟然沒有任何非分的要求,私下裡我也懷疑他不會是有那方面的毛病吧?

拉上窗簾,我準備換衣服。他依然低頭看書,嘴裡嘟囔著,“女人就是麻煩,真麻煩!”

本來想勾引勾引他,但時間不允許,只好背對著他重新脫換。

突然,凳子猛地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