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非常堅定地拒絕他,張嘴就說:“我冷……”
暴寒,女人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嗎?
小說裡有很多美麗的描寫,也有很多粗魯醜陋的描寫,我甚至記得生理衛生書上那個純潔的不得了的圖片,但當他的重量真真切切地載入在我身上時,那種恐懼、無助、期待、羞澀的感覺幾乎讓我滅頂。所有的道德觀念和倫理常識,在你情我願的肌膚碰觸的一瞬間如遇到了原子彈爆炸,噗的一下化成了飛煙。我只知道他的手、他的面板甚至他多餘出來的脂肪在我身上的每一個觸電、每一次細小的摩擦都像最燦爛的煙花綻放,而每一次微微的停頓都能讓我的腦海呈現剎那的空白,然後我聽見自己的呻吟……
開始只是他在急切地探索,到了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不能忍耐這種漫無目的的觸碰,有些地方異常敏感,只是輕輕一彈便能帶起滔天的巨浪,讓人魂飛魄散。我需要他在這樣的地方撫摸、觸碰、輕彈、慢捻……
叮咚,叮咚……電話鈴不識時務地想起來,好像午夜的鐘聲瞬間打破所有的魔咒,公子潤甚至很茫然地支起身子,我懷疑他那一瞬間都未必能認出我!因為我也不知今夕何夕!
停了一會兒,我們才像被抓包的孩子,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找能遮掩的東西。遮到一半,他又惱怒地阻攔我說道:“誰這麼不識相?!不理他!”說著便要繼續寬衣解帶。
我一探手,從桌子上取過手機,“是段姜的。”
“不理他!討厭!”
我相信他已經餓極了,因為這時候的表情和他餓肚子吃飯被叫停的表情是一樣的。但既然醒了,又怎麼可能繼續呢?尤其是我這種意志及其不堅定的人。
“喂,段姜?”
……
“哦,你們堵車啊!……好,我……我也快到了。……還有多久?二十分鐘?嗯,好的,到時候見吧!”
我接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執著地“做想做的事”,但就好像是個緩衝一般,等到電話結束了,他也慢慢地停了下來,有些沮喪地說:“怎麼這麼不是時候!”
可憐的小孩!我摸摸他的頭,其實自己並不是很失望,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如果沒有這通電話,我相信今天就是我們約定的到期之日。但是冥冥中似乎總有一種力量,在最後時刻向你出示停止的紅牌。我想我看到了,並且停下了。
收拾妥當,公子潤又恢復了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樣子。看他擺著普,我忍不給了他一巴掌,“裝什麼啊裝!再裝就扒了你!”
他愣了一下,這大概是我們兩個之間第一次說黃笑話,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擋在門口說:“扒了吧,扒了吧!女俠,求求你,只要你扒了,要什麼小的都給你!”可惜那副雄赳赳的模樣不像求饒的,倒像個劫道的!
我笑著把他推開,他反倒從後面攔腰抱著、親著、鬧著,我順手開啟門,“嗯……”石東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且電視的聲音不大,我們兩個都沒聽見!我記得老樓的隔音效果都不錯,希望如此吧!
“注意影響,我這兒還是光棍呢!”石東平摸摸頭,臉紅彤彤的。
公子潤鬆開手,我趁機跑開。換鞋的時候,我聽見屋裡有人惡狠狠地對另外一個人說:“以後不許看電視!”
唉,為什麼以前會覺得他溫文爾雅,溫潤如玉呢?
都是被這個名字騙了!
與段姜的晚飯吃得很愉快,段姜的男朋友是她廠子裡的領導介紹的。
這種熟悉的作風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當初他們在廠子裡就是在領導的牽線拉媒之下走到了一起。據說,這種事情的成功率還可以作為考察領導是否愛護員工的成績上報!所以,離婚率相應的就是領導工作不到位的表現了。老孃說,那時候離婚不光街道大媽說三道四,連領導都會三番五次找你談話,恨不得讓你再復婚。因為領導也要獎金啊!
不過,我得承認人的審美眼光都是一定的,段姜既然喜歡公子潤,她找的男朋友也有某些共通之處——話說辦事都是文質彬彬的,一問原來他是個工程師。不過他強調,自己從小就喜歡練字。段姜補充說:“他的字比我的還好。呵呵,不過就是要我謙虛一下。”
那男人立刻點頭稱“是”,眼睛笑彎了。
細細地打量了他的眼睛,那一面的印象更加強了——我不喜歡這個男人。
雖然他也是頗有紳士風度,但那種陰柔的氣質卻更像謝亦清。公子潤的紳士風度只是表象,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屑於讓自己沾上這種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