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這個常沛,千萬不能得罪。”
王清真是好朋友,我心裡暖洋洋的。我回了個笑臉,趕緊關了對話方塊。
晚上是部門的Wele Dinner,歡迎常沛和公子潤。何春菊笑逐顏開,大家風範。如果不是王清提醒,我真以為從此後她又添了兩員干將,而不是屁股底下多了個撬槓。
何春菊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要大家互相學習、多多幫助,兩位新同事也要充分發揮自己的力量,儘快地適應工作,融入公司的氛圍中來。隨後,大家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很少再有人提工作的事情。
常沛想問基本的業務情況,被問的人總是下意識地看一眼何春菊後,打個哈哈糊弄過去,何春菊好像沒看見。幾次下來,常沛便轉了話題聊起學校的事情。公子潤和我是同班同學的事情很自然地被大家當作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先說了一通緣分的問題。何春菊總結說:“今年的招聘我倒是跟著,咱們公司只在北京和××市招人,但是規模之大,要的人數之多,在整個北京市都是數得上的。而且,地方政府這次給了我們很多優惠,包括戶口和名額。雖說露露和子潤是從不同的地方投的簡歷,可是都在我們招聘的地區內,又都是以北京為目標的,能碰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如果不是都很優秀,也不會在這裡碰到。”
“是啊!是啊!”大家應和著舉起酒杯。
“對了,公子,你有女朋友了嗎?”問話的是個同事,姓李。他的票最多,我常常加班幫他貼東西。隨著我對工作的瞭解,有時候他把本來是他做的表格也推給我填,只講個大概,人就溜得沒影。但是他的業績是部門的No�1,也會來事,上下處得都很好。
“嗯……”公子潤沉默了一下,說,“沒有。”
我吃了一驚,“五一”時給他打電話的難道不是段姜嗎?
上班以後,他去厂部培訓一週,我一直在市裡待著,除了聽王清介紹隻言片語,並沒有和他深聊過。他和段姜……
大概我的表情說明了什麼,老李很有把握地說:“撒謊,公子,咱可不能撒謊。你看人家露露的表情,都揭發你了。”老李嗜酒,說話的工夫又喝了兩口。我琢磨著,明天他要出差,本來答應我晚上填專案報表的,看來只能我自己填了。
“以前有過,這不是畢業了嘛,分手了。”公子潤輕描淡寫地說,給人感覺倒像是不得不分手,有點兒黯然神傷。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難道是段姜?可是也不像啊!在學校的時候,他倆見面就沒什麼傷感了。
旁邊的小王拍拍他的肩膀,“來,兄弟,幹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分就分了吧!就憑咱這條件,再找一個。現在小姑娘,只要你有北京戶口,甭管你六十還是八十,成群地向你招呼。”他有些醉了,前不久他的女朋友找了一個四十多歲二婚的北京男人結婚,理由就是小王沒有北京戶口,現在怕是觸景生情。“我說,你看你這模樣、這能力……”
“來,王哥,傷心事不提了,我陪您走一個。”公子潤打斷他的話,一仰脖把自己的酒喝乾了。我知道他有酒量,這麼喝難不倒。
“好兄弟,好樣的!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你王,王哥!”咕嚕,他也喝了。
小王其實年紀不大,但是愛充老大,酒量不高卻老是衝在前面,何春菊並不喜歡他。何春菊見他喝高了,就對另外一人說:“你送小王先回去休息吧!唉,最近事情鬧得,他也不省心,送回去了你再過來。”
宿舍不遠,走路五分鐘就到,但是送去了你不得照顧一下嗎?離開這個氛圍,再來就很難融入。說是回來,怕是回不來了。那人臉上稍稍有些變色,也沒說什麼,攙著小王跟大家笑嘻嘻地告別。
儘管何春菊一直談笑風生,可大家心裡似乎總有個疙瘩似的,這頓飯吃得並不輕鬆。送走小王后不久,大家就散了。臨走,老李拍著公子潤打著酒嗝說:“咱公司有個政策,啊,內部政策。為了降低人才流動率,穩定軍心,對未婚男女實行‘三內辦法’。”
我聽王清說過,隱隱約約猜著他要說什麼,想著阻攔又不想張口。猶豫的工夫,就聽老李說:“內部消化,內部吸收,內部管理。我看露露不錯,人漂亮溫柔,有點兒小性子也是應該的。你們又熟,乾脆內部消化得了。”
頭一次被人推銷商品似的介紹出去,我立刻扭頭看別處,當自己沒聽見。
公子潤笑了笑,說:“她有男朋友了,就在北京。”
“啊?我怎麼沒聽說?”
“不好意思唄!”